庄思颜听闻此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道:“我也不想挖呀,多累,尤其是这冰天雪地的,所以我又来了,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那不就好了?”
温青给了她一个白眼。
在他们来后,米月清一直都半靠在温青的身上。
这次凌天成没来,温青也没让她回避,只是在她面前放着一盘甜点,任她拿着吃。
吃的依然很慢,每一口塞进去,好像要嚼到天长地久似的。
当然,庄思颜从宫里带来的,她不吃,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盘子推开了。
庄思颜的目光便时不时的在她身上,或者在甜点上转一圈。
不知温青是怎
么想的,也许觉得不把此事说出来,庄思颜便不会罢休,所以他憋了一会儿,最后有些咬牙地问:“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庄思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听到立马就来了精神,把自己坐直了,还不嫌甜的捏了一块米月清的甜点,放进嘴里。
结果实在扛不住,又默默地吐了出来。
她笑着看着凌天成:“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给她治疗的方法?”
温青:“她什么样子,你已经看到了,治疗的方法我这里也没有。”
“那你弄那么多药干什么?”她太急了,此话一出才觉得不妥。
果然抬头去看温青的时候,又成功接收一个大白眼。
不过庄思颜也不在乎,“嘻嘻”一笑道:“这事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我确实很好奇呀,你弄那些药都是什么用的,我还以为你找到了治月清的方法呢?”
温青咬牙,估计后牙槽都快磨掉一层了,才冷眼看着他说:“那不是我弄的,是米怀安自己。”
“哈?米怀安,他弄那些药做什么?”真是越说越让人迷糊了。
但这迷糊只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温青解释的明明白白。
温青过去给凌天成做事,一应开销,包括他自己的生活,自然都是凌天成给付的。
那个时候,他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自己以前就是太子,享受惯了富足的生活,凌天成给他的,当然跟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差很远。
他甚至觉得自己很忍辱负重了,在那样的条件之下,还能坚持为他做事。
可他后来离开了京城,去了锦城,然后又去了很多地方,直到后来去了西北。
他见了太多的人,也见了太多的事。
突然之间,他就明白,原来凌天成一点了不富,那些国库里的银子,并非全是他的。
而且国库里的银子也真的不多。
而且没有银子的日子也真的是苦,那些饿死的百姓,还有因为一点点米,就急的卖儿卖女的事,在各处都有。
看的多了,心情便跟着沉重起来。
过去他也觉得做皇帝不好,不好的原因来自那些大臣们呈上来的琐事,还有无休止的宫内斗争。
现在他是真觉得做一个皇帝很累。
因为带着米月清回来的时候,便拒绝了凌天成再给他银子的事。
他手里的关系网,散的散,不散了也都转到了凌,只是一个有一点关系的闲人。
那么这个闲人,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拿他的银子。
凌天成也没有勉强,他对温青还是很了解的,他有求,他必应,他拒绝,他也不会强给。
断绝了经济收入的温青,一方面要负担他们这几个人的开销,还要给米月清治病,银子自然是不够的。
再有,他这个穷也是要浪漫起来的,而且总是想把环境弄的更好一点,让米月清的心情好一点,或许她的病就会有希望了。
这么一折腾,他的开支就更大了。
过去换房子,倒不全是因为那地方住着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银子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