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借这个赐婚的圣旨缓和双方关系,毕竟妹妹的身份是个大问题,只要靖北王愿意出手,想来皇上也十分可以靖北王迎娶个嫡女。
到时候名正言顺认祖归宗,靖北王不会丢脸,皇上不会丢脸,夏侯王府也掰正了当年的过错,除去头顶高悬的大刀,还找回了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是闹僵了…
夏侯珂简直不敢想。
他让人牵了一匹马,火急火燎的奔向靖北王府。
然而,靖北王府的双方会面却没有他想的那么艰难。
原因是夏侯妙妙还在昏睡,顾垣接待了人。
戴王妃望穿秋水也没有看到想见的人,一颗心又死了一次,疼到麻木,又重新复苏,再继续疼。
“两位若是有事不妨直说。”顾垣很感激这两个人,就是他们亲手将妙妙送到他身边,他自然不会辜负这份好意,死死攥紧了不放开。
血脉相连又如何,十几年不曾养育,后来的不断伤害,他有的是法子斩断血脉牵扯,叫妙妙心里眼里只要他。
喝着茶,顾垣眸色深深。
感激归感激,伤害过是事实,妙妙下不去手讨回来,就让他动手好了。
昂首,眯着眼盯着夏侯琪,就是这人,害得妙妙跌进花丛里,那么多刺扎在脸上,得多疼?虽然不知道同样栽进去的临顺侯五公子董敬泽到如今还一脸花开她家妙妙却半点看不到痕迹,但当日可是他亲眼目睹的!
他记得很清楚,妙妙被这人撞进去,脸朝下,一脸刺!
妈的!
不想不知道,一想才发现心好疼!
“王爷?”夏侯琪硬着头皮唤了一声,敏锐的感觉到靖北王看他的表情充满杀气。
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靖北王。
顾垣微微一笑:“二少爷请重新说一次,风太大,本王没听清。”
身后的阿桑带着习惯性的笑容。
夏侯琪:“……”
戴王妃忍不住道:“王爷,不知妙妙身在何处?可否让人通传一声?就说,就说她二哥很想她来看她了。”
顾垣冷着脸:“想她?哼?想她会将她推进花丛里?若不是她运气好,那张小脸可就毁了!还有你,我家妙妙可不想看到屡次伤害她的人,两位若是为了妙妙而来,不如回去吧,她不会见你们的。”
王妃瞬间泪崩。
夏侯琪也想到那日在皇宫两人装进花丛里,满脸刺的模样,他的脸色微微泛白,唇瓣颤抖。
两人被阿桑送出了靖北王府。
阿桑笑着说道:“我家王妃从不曾入夏侯王府的族谱,按说部的夏侯王府的人,圣上下旨,不日成亲,我靖北王府定然权包办,还请两位不要惦记此事。”
阿桑点到即止,至于对方能不能反应过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了。
失魂落魄的两个人心不在焉,自然不会多问。
半道上和火烧眉毛一样的夏侯珂碰头了。
夏侯珂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是无奈,为母亲和弟弟被人拒之门外,也为那个死丫头的冷心冷肺,更为母亲和弟弟做的事。
叹息一声:“将发生的都告诉我一点不落下。”
夏侯琪哽咽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小脸要哭不哭,白得可怜:“大哥,妹妹她都可以连夜跑来偷看我,为何不让我去看她?”
夏侯珂却没听到他委屈巴巴的话,他摸了摸下巴,道:“那年轻管家真的这么说?”
不入族谱,不是王府的人,若是入了族谱呢?
夏侯珂眼睛亮了起来!
是了,只要三妹妹是夏侯王府的人,靖北王会人心她受委屈么?
不会!
至少暂时不会。
既然不会,那么完可以叫靖北王出手,叫三妹妹恢复嫡女身份,叫皇上不去责怪夏侯王府以庶乱嫡,叫靖北王妃出身名门!
只要入了族谱!
多日来的烦忧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舒畅了,抬头,看到愁眉苦脸的弟弟,和哭得不能自己的母亲。
夏侯珂扯了扯嘴角:“……”
罢了,等这事解决了再说吧,免得空欢喜一场。
靖北王府。
顾垣送走了人立刻回了房,被阿桑拦住了,“王爷,书房里堆积了整整两日未处理的折子信件,另外,礼部送来几个成亲的好日子,王爷可要挑一挑?”
顾垣烦躁得想打人,听了后面的话直接忽略了两日未处理的正事,笑道:“送来吧,我挑个日子。”
顿了顿,咬牙道:“那些折子一同送过来。”
阿桑勾唇一笑,点头应了。
顾垣揉着眉心,回屋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人,面色柔和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动手搬了张椅子坐床边,拿着阿桑送来的红纸和黄历,将五个好日子排列了顺序,圈一个最好的日子,也是最近的日子。
他探过身,抓了夏侯妙妙的手,傻乎乎想要诊出喜脉,随即讪讪的想到才刚播种没两日,就算真的发芽也要等一个月后才摸得到。
再有,妙妙体虚之症在好转却没有痊愈,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喜脉。
顾垣心疼极了,恨不得再气哭戴王妃一次!
都是这个老女人害得妙妙如此!
推了一桌子折子,顾垣埋头整理药方子,好叫妙妙早日恢复健康,然后给他生一个儿子,想到软绵绵白胖胖、集结他和妙妙一切的儿子,顾垣就忍不住想笑。
他喜欢儿子,因为儿子不需要保护。
一个就好。
如此,等儿子大了直接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