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国书,有皇上的干预,也许更更容易些?
然而,这姑娘的市场比他想象的要可怕,本国便有两位追求者,一个是国公府世子爷,一个是天明王爷。
本就没多少心意,也选择了知难而退。
不曾想,家中小童自作主张,竟然将夏侯妙妙送上他的床。
那一刻,景辰良觉察到内心的波动。
第一个女子单纯喜爱他这张脸不带一丝**,这份认知太过新鲜。
也许,就这么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念头刚起,那姑娘就睁开了眼睛,一脸看qín_shòu的表情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正人君子,qín_shòu不如!’
景辰良:“……”
夏侯妙妙被靖北王带走了,哪怕他再三说明可以为之负责,对方也是不屑一顾。
女子贞洁贵如命,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许自己的女人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景辰良坐等夏侯妙妙被抛弃的那一天,想着像天神一样降临,给她一份救赎。
可是没有,靖北王当成了不知道,也更加死守严防。
也许,这就是真爱?
景辰良也有尊严也骄傲,别人成双成对好好的,当第三者也太不厚道。
于是,他上书请了师傅的话,说自己无能,不愿意拆散一对有情人。
收到的回复是另一句话,迎娶温庭叶。
温庭叶,南阳第一美人,南阳康王殿下的青梅竹马,默认的未来康王妃。
又是和顾垣有关!
景辰良应下了,回到南阳当即上门求娶,适逢温庭叶归国失踪,温相爷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他,随便将他打发到角落不再提起。
再后来温庭叶平安归来,没多久就传出温庭叶与天明安侯府二公子的消息。
景辰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脸是否出面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痕,否则,为何一连两个女子视他于无物?
两次受挫,景辰良有些心灰意冷,恰好师傅的生辰将至,景辰良便专心谱曲造词,打算到时候给师傅弹一首琵琶曲。
曲终人散。
景辰良一直知道师傅心中藏着一个人,具体是谁,他也猜得三分,可是人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日日牵挂?
试图用曲子感化师傅,叫他知道,其实身边还有很多在乎的你的人,不必沉迷于过去。
得到的结果却是义无反顾的恩断义绝!
景辰良有些懵,暗想自己是不是太没用,才会让师傅心灰意冷,才会因为一个死去的人,毫不犹豫将他这个唯一的弟子赶出师门?
曲终人散,景辰良一无所有。
父亲果然如他当初说过的话一样——若是你不能成为大人的弟子,老子便将你逐出家门!
身边唯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童,景辰良苦笑自己还不算一无所有。
“公子,我是公子的下人,公子别赶我走。”景忧还是个孩子,看着公子一脸难受,心里别提多感同身受了,情绪不会掩饰,直接表现在脸上。
景辰良安慰一笑,终究没再提让景忧离开的话。
主仆二人离开南阳,到处乱走,真正的寄情于山水,每一个地方都停留得许久,唯有南阳城,是景辰良再三犹豫也不可能前方的地方。
那一天,偶尔听闻别人提起过——“听说国师大人仙逝了?为何?明明已经青春常驻,为何还会仙逝?”
素来沉稳的景辰良打翻了茶杯,猛然将那人拽到身边,抖着声音问道:“此话何意?国师大人他…仙逝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快点松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再说一次,国师大人他…”
“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只是每每想起来还是不可思议,那人从来都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叫人忘记他其实已经七十几岁高龄…”
后面的话景辰良完全听不进去,脑袋里嗡嗡直响——国师大人仙逝了。
——死了很多年了!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跌跌撞撞,景辰良连夜赶回南阳城,细细打探下,果然国师已经仙逝,并且仙逝很多年,而仙逝的那一年,他正好失魂落魄,带着小童远走他乡,落住于一处偏僻山村。
消息闭塞,致使他过了很多年也不知道。
然后他再次见到了夏侯妙妙,这个在他心里从来很特别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手里时常抱着一个木鱼,辗转于天明和南阳之间。
顾垣为她布局设置好一切,只待她披上龙袍,登基为四国圣帝。可夏侯妙妙并没有按照顾垣的布局走下去,她硬是将瘸了腿的顾临川按在皇位上,致死不放。
“我是顾垣的妻子,永远的康王妃,只承认这个身份!”皇位之于她,完全比不得康王妃来得充满诱惑。
日复一日,景辰良待在曾经和师傅住一起的竹舍,听说夏侯妙妙在顾垣死后的第十年,崩断情丝,两把断剑投注于崩塌成一片废墟的天山之上,从此了无音讯。
景辰良在五十岁之际遁入空门,成为了空大师的弟子之一,这时候,距离国师逝去已经三十一年,距离夏侯妙妙失去踪迹已经二十一年。
“当年我师傅预言夏侯姑娘命不过七岁,此话被国师牢牢抓住,成为她和你师兄一辈子的障碍。”了空大师须眉尽白,多年的风雨冲刷,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座古老天井,散发令人折服的韵味。
景辰良默默点头,他知道了空大师在他之前有过一个弟子,这个弟子便是顾垣,四国之中最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