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良出身高贵,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神童,他学什么都特别的快也以此为傲。
年少多轻狂,最喜欢炫耀。
第一山庄的少庄主,从来都是别人追捧的对象,哪怕到了南阳城也是如此。
在这里,他依旧是众星捧月的公子,是皇族皇子皇女拼命想要拉拢的对象,过分骄傲的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挫折,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无意中听人口出狂言,说什么第一山庄若不是有国师大人的庇护,根本算不得什么第一!
年轻气盛的景辰良自然不服,第一山庄可是四国皆为向往之所,这里的武器刀剑天下独一无二,然而,第一山庄只为南阳供给军用刀剑。盛名多年,天下无双,哪儿能听得进别人如此侮辱?
当即提了剑,满南阳城寻找所谓的国师大人。
可是他从没找到过,也默认所谓的国师怕了他才不敢露面,转头大肆宣扬——国师也不过如此!
那一天,满城烟雨,薄雾弥漫。
那个人,一身淡青色绣纹长袍,打着一把油纸伞,不急不缓穿街而过,姿态怡然轻柔,宛若一片淡青色的羽毛,过水无痕。
人怎么可以优美成一幅画?
景辰良不知不觉跟了去,雨水打湿了衣裳也不知觉。
“你是谁?为何我不曾见过你?”景辰良直言不讳,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那人好看的脸庞不错眼。
人,果然可以优美成一幅画,每一个地方都是精雕细琢,精致到恰到好处,处处透露着令人屏气凝神的高贵之气。
那人垂眸看他,笑道:“你竟是不识得我?”
景辰良有些茫然,是了,长得这么好看,按说他应该认识才对,难道是忘记了?
小小年纪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认识长得好看的人。
那人轻轻一笑,宛若拨云见日,晴空万里:“听说你满城寻我?所为何事?第一山庄少庄主——景辰良。”
“我——!”景辰良语塞,让他满城寻找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国师大人。
眼前这个好看得像一幅画的少年,竟然就是国师大人么?
难道国师不应该是个白发苍苍、手捧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死老头子么?
哑然失声,景辰良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张小脸憋成绛紫色。
国师大人轻轻一笑,大手轻拍他的发顶,只道:“三日后,来铁锈林寻我,若是你能过三关安然无恙,我便收你为徒。”
国师大人轻飘飘走了,带走了景辰良所有心绪。
后来父亲知道这件事,拎着木棍再三威胁他:“若是无法成为大人的弟子,老子便逐你出家门!”
多么残忍的威胁?
景辰良到底怕真的被赶出家门,咬着牙,折腾了一身伤,终于过了所谓的三关——一为韧性,二为心狠,三为不怕死。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顾东荣唯一的弟子,记住,身为我的弟子,你有嚣张的资本,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兜着,只一点,不语管我的事,一旦逾越,师徒情分到此为止。”
当时的景辰良根本不能理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也不认为自己有机会去掺和师傅的事。
毕竟,师傅的事?最多也就是衣食住行,不掺和,完全可以暗中使人关照三分。
成为国师的弟子,景辰良要学习的东西翻了十倍不止,文史雅乐,杂学地理,武术骑射,更有星象八卦,国师就像一片汪洋大海,汇集着永远斗量不得的才学。
十年,景辰良的性子被国师雕琢成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形象,更是被成为第一奇葩国手。
得到太多,景辰良总是觉得不安,他三番两次询问师傅有什么需要,让徒儿帮师傅实现。
这一问问了十年。
师傅总是摇头拒绝,直到十年后,景辰良十九岁。
“师傅,若有需要,但凭吩咐,徒儿自是不会不应。”
熟悉的一句话,以往都是被拒绝,这一次,景辰良以为也会是如此。
“辰良啊,为师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
景辰良愣了下,旋即喜上眉梢,终于可以为师傅办一件事了:“师傅请吩咐。”
“迎娶夏侯妙妙。”
“嗯?”
景辰良有些懵,这夏侯妙妙是何许人也,竟然让师傅开了尊口?
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人不过是天明夏侯王府的庶女,一个从小养在乡下的庶女罢了。
景辰良有些不悦,却因为是师傅的吩咐,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
隐隐约约,景辰良听到师傅说:“你何时才会对为师说不?”
景辰良笑了下,说不?怎么会,永远不会说不,不过是迎娶一个姑娘,终究是要娶妻生子,对方是谁根本不重要。
原以为完成师傅的嘱托会很容易,毕竟对自己这张脸有十足的信心,素来无往不利。
见到夏侯妙妙那一刻,那姑娘的眼睛都直了,他看到的不是平常见多了的羞涩,而是大大咧咧的迷恋。
这种迷恋有些单纯,就好像单纯喜欢一个好看的花瓶,因此想要收藏,仅此而已,没有参杂一丝淫秽光芒。
这让景辰良有些惊讶,毕竟,他这张脸可是曾经让很多女子面红耳赤的,放下女儿家的矜持,直说要嫁给他。
这个姑娘,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
她好像心有所属,心里眼里只有对方,景辰良多次表示好感,她依旧熟视无睹,后来更是直接消失在南丰城,为了任务,景辰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