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妙妙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有一间酒楼,潘掌柜连忙推了手头的事,亲自将人迎上楼,顺便点一桌酒菜。
“风雅那边有什么动静传来没有?”夏侯妙妙吃着鸡腿,问道。
潘掌柜摇头,“我只知道风雅借着安侯府的便利,与太医院院首朱大人的后院女眷来往甚是密切。”
顿了顿,潘掌柜问道:“可是需要留意风雅?”
夏侯妙妙摇头:“若是她没有开口,我们就当成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风雅也该做出决断了。”
风雅是她身边几个女孩子中唯一一个懂医术的,当年救下风雅时,这丫头满身是血,被奶娘半拖半抱的远远送走,彼时,风雅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但她眼中的仇恨太过浓烈,甚至在她面前直说他日定要用性命报血海深仇,在此之前,会献出除生命外的一切。
至于什么血海深仇,风雅一句话也不曾提过。
夏侯妙妙会留下她,看重的就是她家祖传的医术。
那时候身体太差,动不动就闹昏迷,一昏迷就是两三天,有个会医术的在身边才勉强拖着小命。
潘掌柜默然。
夏侯妙妙又道:“莲藕和鱼很快会有人送过去,不过可能不走寻常路,让我们的人留意一下,可别到时候打起来了。”
潘掌柜点头,交给她一口不大的箱子,里面装的是最近收集来的高年份药材。
“我倒是忘了,三皇子最近对我‘有一间酒楼’特别感兴趣,明里暗里打听背后东家是不是安二少爷。我已经让人暗示他东家就是安二少爷,看三皇子的样子,似乎想从安二少爷身上下手,去拉拢安侯府。”
夏侯妙妙笑了笑,“不管,安二同我说过,也告诉我,安侯世子安言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润无害,相反,他最是心狠手辣。我们只管看着就是了,反正这酒楼背后的东家之一的确是安二。”
吃饱喝足抱走了箱子,留下风雅有求救就出手尽力帮她的话,夏侯妙妙回了王府。
扒去一身伪装,夏侯妙妙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结果刚擦干头发,外面就有人发生嚷嚷着什么,夏侯妙妙赶忙穿上衣裳,踱步而出。
却是一个脸生的丫头闯了星月楼,口中发生嚷嚷着世子妃不好了。
夏侯妙妙面色一沉,走过去将人抓在手中,沉声问道:“说清楚。”
那丫头无力瘫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开始说话,“世子妃前去给王妃请安,没过多久却慌慌张张跑回来,紧接着人就见红了,偏府医被王妃扣着,并且下令谁要看大夫自己去外面请。三小姐,世子妃和小公子要撑不住了啊,留香姐姐已经让人出去找大夫,可是,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王妃那里又被拦着不让进…”
夏侯琪上学去了,夏侯王爷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上朝,戴王妃视而不见,求救无门,才求到她夏侯妙妙面前。
想到大哥和大嫂对她还算不错,夏侯妙妙轻轻叹一口气,转头喊了风霜,“带上屋里那支人参随我一起去,蝴蝶,你去找管家,让他拿了父亲的帖子请太医,不给就给我闯进去,出了事我兜着!”
脸色有些白的蝴蝶连忙冲出去。
风华留在星月楼,风霜找了夏侯妙妙刚带回来的人参,跟着夏侯妙妙匆匆离去。
屋子外面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奶娘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哄都哄不住,一个看起来较为稳重的丫头不时进进出出,顶着一脑门汗水焦急又隐忍。
夏侯妙妙看到这一幕眼皮子狂跳,厉声道:“把孩子带回去,谁让他过来的?若是受了惊吓,谁能负责?”
留香以为大夫来了忙追出来,看到是三小姐明显泄了气,却也知道孩子受不得惊吓,之前太混乱顾不上,这会儿听到话忙让奶娘抱走孩子,再抬头看去,三小姐已经带着丫头不送抗拒的闯进去,留香咬着牙,跟了进去。
这时候来捣什么乱?
夏侯妙妙直接闯进内室,柳如月已经昏迷,身下的床榻满是鲜血,大片猩红色散发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风霜面色发白,指尖开始颤抖。
夏侯妙妙也被吓一跳,“快让人烧热水,不止需要大夫,还需要产婆,此前世子和世子妃可有准备人选?”
这话自然是问随后而来的留香。
留香忍着眼泪,道:“如今不过七月,还不到月份,产婆早已选好供养起来,只不过还没住进府里。”
夏侯妙妙心急:“那还不让人快去请?你们家世子身边定然有几个修习武功的护卫吧?叫他们去,不论是背着抱着提着还是扛着,尽快将人带过来!”
留香慌了手脚,一叠应声,转身奔了出去。
夏侯妙妙揪着手指,额头不由自主浮起汗水,看柳如月的样子定然是撑不久的,咬了咬牙,转身看着面若白纸的风霜,“你去厨房烧水,越多越好,另外,这人参留下一节,剩下的全都煮成汤水,再让人去星月楼去了鸡杀了炖煮。”
风霜强装镇定的点头,没多久让人送过来一节小心切成片的人参。
夏侯妙妙撸起袖子,低声自言自语:“我这一身灵气从来都是杀人,还不曾救过人,如今你已经是等不得了,我只能尽力一试了…”
深吸一口气,夏侯妙妙瞪大眼睛,略凶狠的大声道:“柳如月,世子夫人,夏侯珂他夫人,嫂子,你听好了,你肚子里孩子七个月了,可以生下来的,但你千万要争气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