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寒冰那不屑鄙视的眼神,真是令她恼火。
“呸,你这花是镶了钻石还是嵌我明珠啊,值几千万两,羞不羞啊,你干脆去拦路打劫算了。”安容叉腰反驳着寒冰。
“幻蝶世上只有三株,当然并非那些世俗凡品能比。”寒冰语气更加高傲。
“我再呸,你说它只有三株就只有三株啊,一朵破花,颜色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看得眼睛都痛,一看就知道是最下品的月季。像你这种无赖,我可是见得多了,别讹我,你也知道我是无钱人,开个合适的价吧。”安容毫不客气的贬低着幻蝶,将它贬得一文不值,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多么的惊艳。
寒冰气得白脸通红,这……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赖!
呃,不过,咱们家公子貌似更无赖!
“容儿姑娘,且不管幻蝶是否在世上仅存三株,它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怀念,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这,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价值,你懂吗?”一直沉默的寒子墨此时开口了。
深邃的眸中满含忧伤,本来就有病态美的他,此时看起来更加易扑倒。
什么?他老娘留给他的遗物!
安容暗暗开始胃痛了,这可怎么办,这美男本来就有病,随时会倒下的样子,要是因这事给气得病情加重,那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
尼玛,要是早知道这样,姐就不来看什么劳什子花了,结果惹出这种糟心事儿来,怎么办啊怎么办?
安容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十分的郁闷加烦恼。
“对不起啊,寒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就骂我或打我一顿出出气儿吧,痛苦总憋在心里也不好受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安容也蹲了下来,看着寒子墨真诚的说道。
她能体会幻蝶对于寒子墨的重要性。
寒子墨合上眸子,浓密卷曲的扇睫上隐然有着朦胧的水气,薄唇轻启道,“容儿姑娘,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你能让幻蝶重新活过来就成,别无他求。”语气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啊呸!
安容气得暴走了,靠,这寒子墨是故意的吧,老纸诚心诚意来道歉,他却这样来为难自己,自己要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还用得着在这儿待着嘛?
她腾的一下起身站了起来,叉腰怒道,“寒公子,你别欺人太甚,我都道歉过多少次了,你竟然还如此胡搅蛮缠。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谁知道竟然是这种不讲道理之人,对得起你这副好皮囊嘛。说到底,也怨你,是你让我来赏花的,出了事就怨我。告诉你,花已经死了,我是没那本事让它死而复活,要杀要剐随便你,姐不伺候了,呸!”
她恨恨的啐了一口,气得小脸通红,扭着小腰儿跑了。
寒冰和寒子墨竟然也没有拦她。不过也是,她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用担心找不着她的。
安容跑到院门口,又怒气冲冲的原路返回,跑去将食盒拿了。
路过月季园时,寒冰和寒子墨两人还在那儿,她又恨恨的呸了一口,这才满腹怨气的出了院子。
“公子,她走了。”寒冰淡淡道。
寒子墨看着幻蝶,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起身站了起来,眸中的忧伤一扫而空,清澈而又通明。
“公子,你为什么非要骗容儿小姐。”寒冰说道。
“寒冰,你不觉得她对我的印象更深了一些吗?”寒子墨温和的说道。
寒冰眼角抽了抽,公子啊公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和幼稚,玩这种骗人的小把戏。
“我只知道她很生气。”寒冰淡淡道。
“呵呵,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寒子墨笑得更加温柔,可话音刚落,他忽然掩嘴咳嗽了起来。
“公子。”寒冰满脸焦色的看向寒子墨。
寒子墨摇摇头,咳嗽声停止,展开白玉般的手,掌心赫然是鲜红的血,妖治如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