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弟一时愣住,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筝...筝...筝.....”如狂风骤雨般的音浪扑面而来。
电光火石间,群蛇全部睡倒在地,头上的金光也黯然下来,没了生气。
三师兄弟如释重负,却又喘不过气来。二师兄率先摊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道:“终于得救了。”大师兄撑着剑,看似镇定,额头全是冷汗。只有三师弟双腿发抖却故作镇定道:“多谢前辈相救,晚辈感激不尽。”
约莫几个呼吸间,又一阵沙沙绵密的声音传来。三师兄弟便立即神经绷了起来,如临大敌。
“在下剑皇城礼乐阁秦清风,敢问前辈可是西域蛇王虞姬?”林里传来干净清脆的男子声音。伴随着几阵铿锵的琴声,沙沙的琴声又停了下来。
“前辈若再向前,在下自认敌不过,但此地与皇城相隔不远,到时秦某琴声惊动城里,前辈怕也得不到好处。”秦清风朗朗道。
“嘻嘻,你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前辈的,好不自然,清风这名字不是很搭啊。”林里传来了女子的嬉笑声。
“看来阁下并非虞姬。”话音刚落,“筝...筝...筝.....”琴声如高山流水,又一阵“筝...筝...筝.....”如惊涛骇浪,扑向林里。几番“风雨”过后,秦清风停了下来,怕是那女子已然走远。
“嗖”的一声,秦清风落在了三师兄弟的身旁,背负古琴,负手而立。
此时乌云已薄,月光穿透云层。三师兄弟抬头仰望,面前的是一位眉清目秀,鬓发有致,穿着一袭白衣的美男子。
“你们可是剑皇城的弟子?”秦清风一边捡起一条蛇的尸体,小心用布带装好,一边问道,声音如一汪清水,却不失威严。
二师兄与三师弟呆呆的看着秦清风,似乎忘记了身处何处,自然宁静。大师兄站起拱手作揖道:“我等三师兄弟乃剑皇城段六根弟子,我叫张远方,这是我的二师弟唤作范团,三师弟段凛然。”
张远方刚说完,秦清风怔了了一下,随即盯着段凛然,又微抬头看着远处感叹道:“十年了啊,都长那么大了。”
“方才听前辈说乃剑皇城之人,敢问前辈是何门派的。”张远方低头作揖问道。
“敢问前辈,刚才那蛇女是什么人,我剑皇城从未听说过有人养这蛇。”段凛然向前抢问道。
秦清风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正面回答,神情却严肃了起来,道:“你们大晚上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目光扫过地上烂掉的西瓜,又看着三人。
三人一时愣住不敢作声,范团见状,大咧起来道:“这不刚才那耍蛇的女的见天气闷热,偷了神农门地里的西瓜解渴,刚好被我三人撞见,我们立马就追,追到了这林里,却不知中了埋伏,还好前辈搭救,这才脱险。说起来还要感谢前辈救命之恩。”说完范团低头作了个揖。
秦清风面不改色盯着范团,声音拉长责备道:“嗯。”
秦清风虽然相貌堂堂,却不失威严。范团见已被看透,退后一步,低头默不作声,似有悔意。
张远方心想:此人秦清风虽不认识,但必是剑皇城的一方人物。遂站出来道:“这全是我一人之意,与我这两位师弟无关,前辈要责罚就罚我一人。”
段凛然见大师兄独揽责任上身,也站出来道:“其实是大师兄和二师兄见我闷热难眠,才起意偷西瓜,要罚便罚我一人就是。”
“好了,你们别争了,回去再说。”秦清风说道,便摘下背上的琴,悬空,放大,把三人拉了上去,琴缓缓升起。
秦清风背负双手屹立于琴上,风度翩翩。三人不敢站立在琴上,便跨腿坐着,享受着清风拂面,一时间困意和蛇女之事早已烟消云散。而后秦清风从怀里取出洞箫吹了起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这时张远方闭起双眼,若有所感,思绪被箫声缭绕着,是思慕或是怨恨,抑或是思乡?是哭泣还是倾诉?。张远方皱起了眉头,内心混乱,有点浮躁,丹田里似乎有股气要冒出来。
秦清风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嗯”的一声,若有所思。张远方长舒一口气,伸手摸摸额头,竟然全是汗。
“这会御剑而行就是方便,不用走路累死。”范团嘿声道。
“这是琴,不是剑,二师兄。而且据师傅说,这御物可没那么简单,首先得修炼出真气,利用真气赋予物体灵性,再用真气驱动物体,方能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段凛然解释道。
“是,是,是,师傅他老人家自然什么都懂,就是不肯教我们,害的我们即使领了仙剑也只能当砍柴刀使,不然我们早就进入各个门派进修了。”范团抱怨道。
“师傅不是教过我们如何修炼体内的真气了吗,只是我们不争气而已。”段凛然叹声道。
“修炼真气并非盲目的去炼,更多讲究的是悟性与机缘。”秦清风一动不动目视前方淡声道,“话说你们师傅段六根可还好?”
“前辈认识我们师傅?”段凛然问道。
“何止认识。”秦清风嘴角微微上翘,稍纵即逝。
“师傅他老人家,每天吃饱喝足,闲着没事干,整天跟我们讲,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开心,也不教我们修炼,每天就使唤我们砍柴做饭,斟茶倒水,好不逍遥自在。”范团坐着两手往后撑,歪着头抱怨道。
“二师兄,不可在背后说师傅坏话。师傅说过,背后击人项脊的人最可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