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计划(1/2)

张黑五和裘老头四人都被捆住手脚，躺在不同的马车上悠悠往北走去。快要走出这段丘陵山路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前来汇合，此时张黑五行动不便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

原来屠鲁斤一伙本是边塞附近的马贼，专事打劫来往商旅，抢劫牧民牛羊的。这次为了伏击打劫商队，为了避免被发现，才舍了马匹徒步进来，马匹都藏在连接草原的一个山谷里。此时屠鲁斤归来，看守马匹的人便带马赶来汇合。

出了丘陵山路便是开阔地带，再加上匈奴众人换乘了马匹，队伍行进的速度陡然加快。众人辛苦了一天，不少人都挂了彩，更是归心似箭。

张黑五坐在马车上，望着四周倒退的景色，察觉这伙匈奴人是贴着长城外往西边行去，看来图鲁斤的老巢就在那边。天上一直下雪阴沉沉的，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眼看就要天黑了，队伍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突然，张黑五感觉到身旁的羊皮堆里面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之传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水……我要水……”。

张黑五转头循声望去，只看见羊皮堆里伸出来两只小手正在扒动羊皮。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去，坐起来一人，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原来是裘老头的孙子裘阳，他怎么在这里！

张黑五，满腹狐疑，手脚又被紧紧的捆住，不能动作，只能小声“嘘……嘘……嘘”地提醒他不要出声。

裘阳刚从醉酒中醒来，口干舌燥，脑袋发蒙，眼睛也不怎么看的清楚。迷迷糊糊中只见护卫队领队的张爷叫他禁声，便没有开口发问。幸好匈奴人都在队伍前面骑马奔驰，每辆车只有一个驾车的人赶着车跟着，天色也比较昏暗，裘阳在羊皮堆里面坐起来才没有被发现。

借着车辚辚，马萧萧声音的掩护张黑五小声地对裘阳说“趴下来，不要乱动，我们现在被匈奴俘虏了，正在去匈奴人老巢的路上。”

裘阳倒是听话，马上又趴了下去让羊皮盖住了自己，只留出一个脑袋在张黑五身边。这时裘阳也已经清醒了许多，看见张黑五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大概也明白了自身现在的处境。

张黑五看见裘阳的眼神从最开始醒来的迷蒙到变得清晰，没有露出一丝的恐慌，心道这孩子还真是有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和胆色。不禁向裘阳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张爷，我爷爷怎么样了？”裘阳小声的问道，在裘阳的心中爷爷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别担心，裘老人没事，就在后面的车上”张黑五安慰道“杂胡要用你爷爷他们威胁我做件事，暂时不会伤害他们的。”

裘阳听到爷爷没事，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又对张黑五说“张爷，要我帮你现在把绳子解开吗？”

“暂时不用，万一待会杂胡有人来检查，你先躲好别被发现了”张黑五说道。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匈奴人纷纷打起了火把，继续赶路。剩下的路途不算太远，图鲁斤打算连夜赶到。

“老大，要不要歇会儿再走？这累了一天，很多受伤的兄弟都快吃不消了。”有人赶上来向图鲁斤说道。

“嗯，也好，那就休息小半个时辰，大家喝点水，吃点干粮。今晚上，一定要回到山寨中。”图鲁斤说道。图鲁斤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现在到处都不太平。路上耽搁久了，万一被黑吃黑了怎么办？

不一会儿，队伍停了下来。此处已经接近草原，所以地势开阔。匈奴人将所有的车马都停在一处，安排妥当，冒着风雪赶了半天路的匈奴人都快冻坏了，争先恐后的跑到旁边空地升起篝火，烤火喝酒，原来是商队的锅碗瓢盆，干粮肉辅都被他们拿了去。根本没有人管张黑五和裘老头几人的死活，因为已经捆上了，所以也没有人担心他们会逃跑。

张黑五见天赐良机，对裘阳说道“赶紧把我解开我们分头去找你爷爷，匈奴人一时半会儿吃不好，我们可以趁机逃走！”

裘阳也是喜形于色，赶紧点头称是。从羊皮里面坐了起来，开始给张黑五解手脚上的绳子。不知道是因为绳子捆得太紧，或者光线不足，亦或是因为裘阳刚从醉酒中醒来四肢乏力，解好几下都没有把绳子解开。

“不要急，有时间”张黑五看在眼里，好言说道。

黑暗中裘阳用劲脸都憋红了。现在他都还有那种宿醉的感觉，口干舌燥，脑袋晕沉。手上不怎么听使唤，只能用牙齿咬。光线不好心里面又很着急，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嘴唇也给咬破了。裘阳一心想要赶紧解开绳子再去找爷爷，现在没时间关注嘴唇流血。手拉嘴咬地和绳结做起了斗争。

终于费了好一番劲，裘阳解开了张黑五手上的绳结。张黑五腾出了手来自己把脚上的绳结解开，在马车上猫起身子望了望匈奴那边的情况说道，

“杂胡化雪煮水水都还没开，等他们吃完还有一会儿。你爷爷他们的车刚才就在我们后面不远，现在停的地方应该离我们也很近。你摸黑去找到他们，带到路边等我，我去牵几匹马过来，等会儿骑马逃走，记得小心不要发出声响。”

“嗯”裘阳听话道。

张黑五像只猫一样轻巧地跳下马车，将裘阳扶了下来，便分头行动。张黑五往马匹向摸去，裘阳摸着黑挨个检查马车。

“爷爷……爷爷……”裘阳每到一辆车旁便轻声叫到，裘老头等人没有被塞住嘴巴，如果听到应该会有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