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铎铭!”滕新戎微微皱眉,严肃地提醒道。

陆铎铭仿佛也觉得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有些不像样子,只好安静下来。

滕新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家里有客人,你们吵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冉馨不是客人。”贺扬沉默了许久后终于一语中的地说道。

滕新戎忽然语塞,对上冉馨的目光略微有些歉意:“冉小姐,滕某教子教女无方,让你见笑了。”

“滕先生说哪的话。”冉馨听滕新戎这么客气,也不知道她这个“贺扬未婚妻”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鬼,只好说道:“都是误会。这样,我给滕夫人送早餐去。”

冉馨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将餐桌上的吐司往餐盘里夹。

“坐下。”贺扬的脸色忽然变差,冷然瞟了坐在对面的滕婉言一眼,向冉馨说道。

“啊?”冉馨的手顿住,迟疑地看着贺扬,尴尬地进退不得。

贺扬接着说道:“她出言侮辱我妈,活该挨打。她不愿意下楼是她的事,你管什么闲事?”

滕新戎听罢贺扬的话脸色却阴了下来,说道:“这两日事务繁杂,等忙过去,我们再好好解决这个问题。动筷吧,赶紧吃,吃完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

贺扬神色冷然地伸手拿起吐司往吐司上抹着花生酱,不苟言笑。在场的气氛冷到了冰点,冉馨只好尴尬地坐回去,望着餐盘里的一片吐司不知如何下手。

转眼贺扬已经将抹匀花生酱的吐司递到她面前。

虽然事情焦头烂额,她心中一暖,还是伸手接过吐司,小口地咬了下去。

早餐过后,贺扬和陆铎铭都急着出门,冉馨见两人急不可耐地要上楼换衣服,慌忙追了过去问贺扬道:“你今天要干什么去?”

贺扬意外被关心,却好似因为昨晚的突兀问题而略显尴尬,只得平淡说道:“我的身份是镇州商会委员,我是去上班。”

“带上我。”冉馨干巴巴地说道。

老实说,滕家的情况复杂,成员奇葩,她可不想自己在家里和上位的小三和小恶魔公主大眼瞪小眼。

贺扬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内心的纠结,想必贺扬在带她回来之前也没想过继母和妹妹会闹出这么一出戏,他微微叹气道:“对不起,滕家的事让你见笑了。不过你的事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你暂且在滕家待着,我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冉馨听过此言才终于喜笑颜开:“你说过的话可不许赖!”

贺扬忽然忍不住笑了。仿佛是始终沉郁复杂的生活突然闯入了一只兔子,东窜西蹦地活跃了气氛,又仿佛是常年的阴雨天忽然放晴,总之,忽然觉得生活有了些许乐趣和期盼一般。

“在家好好待着,有事就找刘管家。”贺扬嘱托道。

虽然贺扬没有再提昨天晚上什么订婚的话题,冉馨瞟了一眼贺扬的小臂,还是有些担忧,忍不住说道:“那你小心感染。”

贺扬微微一笑当作回应,转身下楼。

直到人们都纷纷离家,整个别墅安静下来,冉馨回到房间里坐在梳妆台上仔细看着自己,才把自从穿越过来一直混乱的思路理清。

既来之则安之,她并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但总要做好永远留下的准备,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路。

陆军司令滕新戎是个爱国将领,自始至终冉馨似乎从未在史书上看到滕新戎的任何□□,跟着滕家,总能做一些靠谱的事。诚如贺扬所说,若是她穿越过来,不可避免成为历史的组成部分,那么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可能影响历史走向的,她不能为所欲为。

当然,她也不指着做什么大事,当务之急,若是她想在滕家常待,或者觊觎贺扬这种豪门少爷,总得搞定家里这个小三继母才是。

“你是冉馨?贺扬的女朋友?”

冉馨并没有关自己房间的门,听到沈青的声音以后,下意识透过镜子向门口看去,正见沈青穿着一身艳粉色的真丝睡衣站在房间门口。

冉馨表面不动声色,神色一转很快说道:“夫人昨天不已经知道了吗?”

沈青的脸上还有大块淤肿,看起来还是相当难看和可怖,不过想想她昨晚干的缺德事,冉馨倒是觉得她一点都不冤。

原本冉馨觉得她和这位夫人绝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想起昨晚陆铎铭的嘱托,又总觉得自己必须帮他们这个忙。

沈青说道:“贺扬才貌双全,喜欢他的女孩从镇州能排到沃荼去,我理解。”

冉馨微微点了点头。

沈青紧接着说道:“不过昨晚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他们兄弟二人这几天有要紧的事,早就被新戎打得起不来床了。”

冉馨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没有急着回复。一来,虽然眼见着沈青演戏,她并不知道沈青的具体斤两;二来,贺扬兄弟二人和滕司令的关系未必差到一点就着。

从昨晚滕司令和贺扬的谈话中,冉馨可以听出了,滕司令更的是贺扬的言行举止不合规矩,而不是沈青被打。

故而这个沈青在滕司令心目中到底是不是重要过自己两个儿子,还要另当别论。

见冉馨沉默,仿佛沈青以为冉馨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接着说道:“滕家的家法是一根粗重的鞭子,一鞭见血,区区几下就是血肉模糊,冉小姐应该不希望看到贺扬挨鞭子吧?”

冉馨这才微微勾起唇角,从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对上沈青的眼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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