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打烊,秦宇诺和大鸭手牵手回家。一关上大门,就喜滋滋地打开钱袋子,开始数一天的诊金。
一边数,秦宇诺又有些担忧:“望舒哥哥,那些人也不为看病,就为看我。这么下去,赚快钱倒是可以,会不会不持久啊?”
大鸭爽朗笑道:“放心吧小黄雀儿,那些人看了你一次,就必定想看第二次。她们怎么看第二次?当然是说你的方子有效,要回头来看。名声就是这样传出去的,谁管来源可不可靠?十人里有一人抱这种心思,我们清源阁的好名声就传出去啦!”
秦宇诺想想,觉得有理,但马上又有点遗憾:“望舒哥哥,我本来是要治病救人的,现在剑走偏锋,走起这条路子。”
大鸭一拍她的肩,掷地有声地说:“谁说帮女子变美,就不叫治病救人?在女子眼里,美貌难道不是跟健康同等重要?你把一个麻脸歪嘴的女子变成玉颜皓质,难道不叫挽救她一生?更重要的是,”
大鸭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仔细观察过了,这明县的医馆,南有回春堂,主伤寒杂病,北有济世堂,主弱证体虚,东有悬医阁,主厥逆躁狂,西有福生楼,主跌打扭伤。就是妇人经产,重症回魂,都已经被四面八方的医馆经手啦。你怎么跟他们竞争?嗯?你拿什么跟他们抢市场?嗯?你现在这条路,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路!”
秦宇诺听得直瞪眼。
大鸭露出语重心长的一笑:“小黄雀儿,不是我说你,这道理你不懂。这叫利基和区隔!”
秦宇诺问:“啥?”
大鸭说:“没啥,当我没说。饿了,我们出去吃红烧肉,怎样?”
第二天,果然刚开门,就已门庭若市。
一半的人为看漂亮大夫,一半的人则是真听了传言,想来试试药效。
当然,为秦宇诺的美色吸引的人越多,最终想来尝试药效的人也就越多,二者相辅相成。来人中,除了富户夫人、小户小姐,慢慢就夹杂了很多绮年玉貌、花枝招展的姑娘,谈笑间风情流转,眼波传意。秦宇诺和大鸭暗暗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中午,二人吃过饭,回家抱在一起亲亲密密地睡了个午觉。
阳光清爽,惠风如缕,简直已像初夏。生活真是妙不可言,就像大鸭亲吻的滋味一样。
秦宇诺趴在大鸭胸口,小声建议:“望舒哥哥,我们现在只坐诊,却没有自己的药房,总是欠缺。等钱存够了,我们自己盘个药房,你看怎样?”
大鸭呵呵笑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小黄雀儿,这事儿你听我的。药房的事,我们缓缓再说。钱存着,先有别的用处。”
秦宇诺好奇地问:“什么用处?”
大鸭不答,只卖关子似的笑,却说到别的事情:“小黄雀儿,听我的话,别光顾着看病。要多跟病人说——治病求本,你现在气血亏虚,心脾不和,才致面色暗黄无光,先去城北济世堂看看,看好了再过来——这一类的话。总之,多把人往济世堂里赶。”
秦宇诺惊道:“为啥?”
大鸭说:“为啥?济世堂为明县医馆之首,求医者如云,让他们说一句好话,胜过我们自己走街串巷宣扬,不是吗?”
秦宇诺乖乖地按大鸭教的做了。
如此持续小半月,有一天傍晚,二人酒足饭饱手牵手回家,就看见院门口候着的儒雅的青衣中年人。
中年人看见他们,礼貌地躬身问候:“鄙人许辰,为济世堂管账,不请自来,叨扰之处,还请二位海涵。”
秦宇诺惊讶地看向大鸭,却见大鸭面色沉着,举止自如,就如同早有预见似的。
当晚,大鸭跟济世堂的许辰秉烛夜谈,一份协议随之诞生。
凡由清源阁介绍往济世堂的患者,所得之利,两家三七分成。
原本一穷二白、无所依仗的清源阁,就此一跃,成了济世堂的伙伴,被济世堂大力推荐。
又过半月,二人回家时,又在门口遇到一白面长须、满面和蔼的先生。这先生秦宇诺认识,是明县锦荣药堂的掌柜。
当晚,又一份协议诞生,比较复杂,关于药材分成,秦宇诺没太看懂,但她知道大鸭心里门儿清。
送走药堂老板,大鸭抱着秦宇诺在院子里飞转了三圈,几乎将秦宇诺扔到半空,吓得秦宇诺惊叫连连。
大鸭大笑着说:“这可真好玩,赚钱原来是件这么有滋有味的事,早知如此,我还做什么储……”
话没说完,又被大鸭自己的笑声打断。秦宇诺被扔得晕头转向,只当大鸭说得说“早知如此我还做什么乞丐”。秦宇诺边惊叫边附和:“你早就不该做乞丐啦!你要早点做正经事,我早就跟你……”
下落,被大鸭一把揽进怀里,大鸭故作凶恶地问:“跟我怎样?嫌弃我是乞丐?就知道你嫌弃我是乞丐,才迟迟不肯跟我!”
秦宇诺咬着嘴唇吃吃地笑,却也忙不迭地否认:“也不是,也不是嫌弃你!你就是大鸭,我最最喜欢你,怎么会嫌弃你!”
大鸭皱眉问:“不是嫌弃,那又是什么?”
不等秦宇诺回话,他又一挥衣袖,果断地说:“也不管从前是因为什么。总之现在,我已洗心革面变身正经人。今晚,就今晚,你不许再拒绝我。乖乖跟我圆房生崽。”
秦宇诺骨碌碌地摇头,鼓着嘴说:“不行!你说了,八抬大轿抬我!”
大鸭略略回想,竟也老实点头,说:“确实,不能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