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枭和苏北的房间,半夜里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衣裙披头散发的女人。
一盏小小的蜡烛光把她的脸照得蜡黄蜡黄的,苏北和靳司枭都看见进来的人是付茗蕊。
苏北感觉到靳司枭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是没有料想到吧!
付茗蕊脚上穿着室内棉拖,走进来无声无息的。
她先定在床边看了一下,大约看见苏北和靳司枭两个人相拥而眠,觉得有些难过,所以苏北他们听到她呼吸急促了一点。
然后,她仔细观察了靳司枭的脸,大约觉得他没有什么异样,有些费解,她又移动到屏风脚下,去看那两盆神秘的墨罂粟。
现在墨罂粟的花瓣已经卷缩了起来,付茗蕊伸出指头去碰了碰,也不见墨罂粟有什么反应,她凝眉想了一会,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然后她又轻轻走到靳司枭身边。
大约是不确定靳司枭的状态,她想伸手探探他皮肤上的温度。
靳司枭还记得门把上苏北涂了痒痒粉,他不想再尝那个滋味,只好睁开眼睛。
“啊!”付茗蕊吓了一跳,手一滑,蜡烛掉到了被子上。
靳司枭这辈子是丝绸面料的,一接触到火,立即燃烧起来。
这下连苏北都装不了睡了,赶紧起来,把被子一掀,把火苗盖在地上,赤着脚上去踩灭。
付茗蕊看见两个人都穿着规规矩矩的棉质睡衣,心理好过了一点。
但一想到两个人都已经躺在同一张床上,和不和衣,又还有什么区别,又难过起来。
靳司枭在床沿上坐起来,问付茗蕊:“你半夜山更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付茗蕊脑袋一片混乱,支支吾吾道:“我,我来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
靳司枭扬起修长的眼睫看她,那意思是: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付茗蕊大约因为紧张,手下意识地摸到脖子上,然后她便发现手和脖子都开始痒起来。
“我……”
脖子上和手上莫名其妙的痒分散了付茗蕊大部分的注意力,因此她根本就不能再开口说话,开始用力地抓挠。
靳司枭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了,便直接问道:“我房间里的花是你放的?”
付茗蕊现在根本不能思考,下意识道:“是阿泰就我搬进来的,他说你会喜欢!阿司,我身上突然好痒,我先回房了!”
说着根本顾不上其他,花翻柳摆去跑了出去,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很快,整个宅子的人都忙乱起来,楼道上,大厅里到处都是佣人跑动和说话的声音。
“快,快去叫医生,付小姐生病了!”
“哪里是生病,我看像是中邪了,要不要去请个大仙来?”
“先别说话了,快去弄点纱布和温水来,付小姐脖子都抓出血了……”
夹着在这些声音中的,还有付茗蕊啊啊直叫的声音,声音之凄厉,仿佛夜鬼哭魂!
整个宅子已经灯火通明。
很快,向伯忠跑了过来,看见靳司枭房门是开着的,他还以为是这些吵杂声音惊醒了靳司枭,正想道歉。可往里一看,只见一张被子被掀翻在床底,而靳司枭和苏北两个人都坐在床沿,一脸的不痛快……
向伯忠老脸一红,显然误会了,眼光闪烁了两下,又记起正事,赶紧道:“少爷,付小姐好像生病了,浑身痒痒,怎么都止不住!”
靳司枭沉着脸问道:“叫医生了吗?”
向伯忠道:“叫了,但这三更半夜的,医生也要过一会才能到……”说着瞄了苏北一眼。
苏北是有心要惩罚付茗蕊,不管她是知道内情还是被人利用,总之她一定知道这花有古怪!
不然,她看见靳司枭没事的时候,为什么会去看一下那两盆花呢?
苏北抢先道:“既然叫了医生就等医生来呗,阿司,这里这么吵,也没办法睡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靳司枭道:“嗯!”
苏北便指着两盆花跟向伯忠说:“向伯,这两盆花我很喜欢,我想带走!”
向伯忠瞄了那两盆花一眼,嘀咕道:“嗯?这花怎么跑这来了?”不过他也没多想,很快笑道:“少奶奶喜欢尽管带走呗,后院还多着呢!”
苏北趁机问道:“向伯,这些花是怎么来的?”
向伯忠道:“是赏荷会的时候付小姐跟园艺公司买的,每年都有,好像叫什么‘墨莲’。少奶奶别笑我,我是古代派的人,我很不喜欢那些墨莲,总觉得这花怪怪的,放在院子里破坏了整个院子的协调性!”
苏北颇有些惊异地看了向伯忠一眼,说道:“向伯,你相当敏锐!”
向伯不好意思起来,“我敏锐啥呀,我不过是个管家而已!对了,少奶奶,你们要去哪间房间睡?我让下人给你们收拾收拾!”
苏北看了看靳司枭,估计他应该不会再喜欢呆在这个宅子里,听付茗蕊嚎叫,便问他:“不如我们去外面的宾馆住一夜好吗?我知道靳家的产业里有一个很著名的星级宾馆,我还没有去住过呢!”
靳司枭回答很简单:“可以!”
之后,向伯忠便去吩咐聂风和聂云靳司枭要外出,苏北和靳司枭去衣帽间换上外出服,一人抱着一盆花走了出去。
付茗蕊的房间接近楼梯口,两个人走到那里的时候,突然听见付茗蕊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了,你别挠了,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脖子上全是血痕!”是靳申泰。
苏北没觉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