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凤死在天牢的消息荣安冉一早就收到,据来府里的曾伦提起,荣辉也在岭南被发现了行踪,追捕时失脚跌落到了山下,尸体已经被抬了回来。
丞相府经过这一次的风波已经彻底的瓦解,荣林一家因身份特殊又被查明的确与这几桩案子没有关系,所以也就贬了官,他倒是觉得高兴的很,终于可以偕同妻子荣刘氏归隐,再送走了荣昌昇后,定居在了京城北四十里处的一座山间。
其间荣安冉去过一趟的确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去处,出山的时候荣林亲自送了她一程,路上问及她找到想要的答案没有。
荣安冉一笑,其实答案早在她去山村之前就已经有了,去了山村之后只是落实她的猜测而已,不过荣林已经归隐过安生的日子,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他多说,免得将他置于危险之地。
作为荣辉的嫡亲儿女,荣珍娉因身份的问题被免了死罪,可如今没有丞相府这个娘家,她在五皇子府中的日子可想而知。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荣珍姝彻底的断了红尘,回了宁水庵剃度出家,而三夫人和荣昌吉则被定在年后处斩。
而白若凤的娘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动。
说起来丞相府犯得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处罚如此之轻,旁人虽不解但也没胆量议论,荣安冉心中清楚,文帝心中还是有白若凤的存在地方的。
这日离过年的已不足十日,荣安冉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书信,荣安奕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事情没想的那么简单,这个年是赶不回来了。
五皇子得知京中丞相府的事情,一夜未眠,不知在谋划什么,文帝有心放过丞相府此次的事件,所以在朝堂之上只是对文武百官旁敲侧击了一通,并不表示不在追究,不然这一次丞相府事变不知要牵扯出多少的大臣。
想想为了朝局的稳定,文帝如此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不过荣安冉看了信,心中不免担心荣安奕的安危,信中说起河南境内的情况,已查出此次河南饥荒,朝廷拨款赈灾的银子物资被官员层层克扣,发给老百姓的不足三分,五皇子似乎有意偏袒河南一带的官员,避开他和一些官员私自来往密切,不知在算计些什么,他这个钦差也是有心无力。
五皇子与河南官员频频见面难道真的是要同流合污?荣安冉摇摇头,这个节骨眼上只要五皇子不傻,就不会往枪口上撞,河南饥荒的事情已经引起朝廷的注意,并且派了她二哥和五皇子同去,想来文帝也是有所准备的,让二哥与五皇子两方制约,这样才能更有利查出河南饥荒的实情,五皇子这种情况之下不会自己作死的。
除非他们敢对她二哥下手?可这样一来五皇子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一个朝廷亲派的钦差大臣在河南查访饥荒时出了事情,肯定会引来朝廷的关注,五皇子又是同行之人,到时候肯定会麻烦的。
不过以防万一荣安冉将自己担心的事情与云璃分析了一下,云璃听完点点头,道:“你考虑的周全,你放心那边我让青阳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事情。”
荣安冉一听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个云璃做事果然比寻常人快一步。
这天入夜,已经睡下的荣安冉被隔壁的咳嗽声吵醒,睁开眼就听见睡在外间的娥姑开门出去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听她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王爷那边出什么事了?”
娥姑忙掀开帘子,疾步走了进来道:“姐,王爷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一听云璃那边出了事,荣安冉一把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推开娥姑递上前的衣服,拿起一件斗篷披在寝衣上就掀开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娥姑一见忙跟上前,荣安冉睡得是自己院中的主卧,而云璃夜间就宿在右侧的客房,两间房子只是一墙之隔,荣安冉行的极快来到云璃的房外,就见青阳守在门前。
见荣安冉来了,青阳忙让了进去,随即拦住跟在她身后的娥姑。
荣安冉进了房间,便觉得一股温暖扑面而来,天气虽然寒凉,但云璃的房间放了三个暖炉。
她掀开门帘进了内室,就见云璃躺在床上,因为咳嗽不断脸上一片潮红,汗水顺着紧皱的眉头滑落。
荣安冉快步走到床边,问一边诊脉的大夫:“他怎么样了?”
听见她的声音,云璃一直微闭着的眼睛睁了睁,随即又痛苦的闭上。
“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她心中为云璃的状况担心,并没看清诊脉的是何人,如今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那人,心中的紧张感少了不少。
“娄军医,王爷他这是怎么了?”荣安冉见云璃虽面色平静,可额头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真实的情况。
诊脉的人正是北境军中的大夫娄甘笙,他擦擦额角的汗水,从针包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道:“老毛病了,暂时压下就行。”
荣安冉的眉头皱了起来,坐在床边,压下心中的疑惑,看着娄甘笙将那根银针插入云璃的体内,云璃咳嗽声不断地从嘴中溢出。
觉察出她的情绪,云璃睁开眼握住了她的手,咳嗽道:“咳咳···没什么事情···你··咳咳你不用担心···”
荣安冉回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沁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娄甘笙将那根银针插好,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隐约中她听到娄甘笙对青阳道:“快去,王爷发作了。”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