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晓日渐斜,晨曦才出了个头,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便踏踏响起,直向着南宁王卧室快步而去。
来者待至南宁王门口,还未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宁战的声音,“来者何人?”
来者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宁大人,我是昨天迎接您的使者扎汗德,我们二皇子有要事请您马上过去相商。”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遵命。”扎汗德对着大门皱了皱眉,转身而去。
南宁王长舒两口气,转身穿好衣服,叫上白夜童便去了正殿。一路上,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
正殿之上,二皇子完颜宏烈早就等候多时,南宁王先走了一个礼节,然后好奇道,“怎么不见公主殿下呢?”
完颜宏烈哈哈一笑,“我这妹子昨晚喝多了,现在估计都还没醒。”
宁战似笑非笑的说,“是吗?不知道二皇子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完颜宏烈收起笑容,面带虑色,“今天收到探子来报,说蒙古有一支六万人军队正从戈壁滩悄悄靠拢,我们的部队都在正面驻扎,不知道宁将军能否出手相助?”
宁战单手相对,示意无需多言,“二皇子客气了,我此次前来,本来就是为了解救金国危机,这队人马交予我便是!”
完颜宏烈高兴的拍了一下椅子,大笑到站起身子,“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们等着将军凯旋的好消息!”
随即便安排扎汗德做向导给宁战军队引路。看到宁战一挥披风与白夜童而去,完颜宏烈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待至宋军驻扎军营,南宁王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扎汗德,悄悄对莫留白道,“回头我领三万兵马,你带剩下的两万兵马从侧翼掩护,我怕此次出征有诈。”
白夜童面带诧异,“你要三万对六万吗?那些蒙古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南宁王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把握,倒是莫将军,我以前怎么没看到你?”回头看了一眼莫留白。
没想到南宁王突发此问,莫留白瞬间脸色一变,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我刚从边疆调回,大人没见过我很正常。”
宁战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五万兵马收拾好行装,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兵贵神速,宁战更是深按此道,此次蒙古军队从沙漠穿插而来,势必人困马乏,自己抢占先机,提前做好埋伏,必能一击致命……
驼铃声在亘古荒芜的大漠中天籁一般扬起。宁战跟白夜童带着五万精锐踏入了死亡沙海。
漫漫黄沙,再见不到一丝绿意。触目所及,都是灼亮刺眼的光。所有人都倦怠无神,干渴与炎热让他们不想开口说话,每吐一个字都是极耗气力的。
宋军久居南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环境,此时进入死亡沙海才一个时辰,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跋涉。
又越过了一处沙丘,依旧是一望无垠的荒漠。在可怕的沉寂中,却突然听得探子骑马而来,回报前方有情况。
宁战看了一眼莫留白,两人策马向前,原来前面浮沙上竟有杂沓的蹄印。一路行来,可是首次看见人烟出没的痕迹。
莫留白脸色凝重,“看这脚印,恐怕人数不少。”
宁战点头,“你马上依计行事,带两万人马在侧翼接应我,我继续往前看看!”
莫留白点点头,回到部队前面,一挥手,众军士心领神会的走出一片队伍,跟着他往另外的方向而去。
扎汗德骑着骆驼靠向宁战,“大人,这莫将军干什么去了?”
宁战打了个哈欠,“没什么,让他先去侦查一下。对了,你们这骆驼倒是挺不错的嘛。”
宁战紧紧盯着扎汗德胯下的骆驼,宋军的马匹在这中原地区行走甚慢。
扎汗德摇摇头,看向白雪,“我看那位小将军的白马神骏非凡,普通的马到了这沙漠戈壁,都会行走困难,但是我看小将军这白马却健步如飞,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白夜童听到他夸赞自己的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扬起缰绳继续往前走去。
再行了半个时辰,日头已向西偏,不似午间毒辣。军队行到一处类似盆钵的狭窄区域。正前方横亘着一节断崖,绵延数十丈长,孤傲伟岸地矗立着。两侧则是巨大的沙丘,像口袋一般敞开。
白夜童遮眼望去,见断崖多由土石构成,不知为何竟能在流沙的长年侵蚀下矗立不倒。众人都驻马观看,一时间感动莫名。
扎汗德擦了擦汗水,指着前方道,“将军,前面有一处断崖可以乘凉,不如让众将士休息一下吧。”
宁战点点头,挥手示意众将士整顿休息。众人长舒口气,靠着阴凉地开始坐下,轮流传递水囊,塞外缺水,喝水都是每人一口。白夜童把水囊递给宁战的时侯,他正斜倚在断崖突出的一块大石上,身子突然一僵,竟不顾饮水,将耳朵贴在大石上细听。
白夜童一愣,虽然没有了宁战作战经验老道,但也听到两侧沙丘后传来沉闷声响,竟似数万匹战马同时发出。宁战豹子一般跃起,喝道:“敌袭!赶快上马,布阵!”众人都是宋朝军队中的精锐,反应自也不慢,立刻策马一字排开,列出阵型。
难道真有敌人预先在沙漠中布置,要将他们一网成擒?白夜童心中开始有点慌乱,他虽然久经江湖,但是从未上过战场,即使如此,游牧民族的凶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