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空意登时停下了脚步。这里没有别人,他确定这些人是冲他来的,而且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望着他。
他走了过去,一个人也不认识,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中年人,这人道:“大侠,多谢你帮我们除掉了那一帮狗官,拯救了我们,我们给您磕头了!”说罢,竟真的磕头,其他人都跟着磕。
花空意连忙拦住,道:“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道:“大侠有所不知,那一帮狗官欺压百姓,坑害无辜,朝廷每个月发下来的粮款,都让他们给吞了,我们现在过的日子,不知道有多苦!幸亏苍天有眼,派了您这么一位大侠来拯救我们,杀死了那帮贪官,为我们出气!”
花空意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中年人道:“大侠救了我们,我们给您磕头!”
花空意叫道:“不要!”
他扶起面前的这个中年人,道:“叫他们都起来,不要跪我,我不是什么大侠,你们以后都不要这样叫我。”
中年人道:“可是……”
花空意道:“不要再多说了。你转告这里的人,这里可能会不太平,劝大家这几天少出门,尤其是晚上。”
中年人答应了,道:“不叫你大侠,那我们称你‘少侠’也好啊。”
花空意觉得好笑,但脸上还是冷冷的表情,脸色苍白得如冰雪。
这时,百姓们都已站起来,有一个身子健壮的小伙子走了过来,道:“少侠,请问您贵姓?”
花空意道:“我姓花。”
那小伙子道:“哦。”
这一声刚叫出,突然从袖子了抽出了一把小刀,直往花空意的肋部刺过去。
这一招出乎意料,并且速度之快。
但花空意的反应更快。
刀尖已触及到了花空意的衣裳,就在这时,花空意紧紧抓住了那小伙子的手,顺势一扭,那小伙子登时痛叫出来,手中的刀落在地上。
直到此刻,旁边的百姓们才反应过来,有些已经吓得惊叫。
只见花空意一脚将那小伙子踢得凌空飞起,又抓着他的手,将他重重摔下来。
百姓们都害怕得退出几丈之外。
那小伙子已是满口喷血,挣扎着站起来。
花空意冷冷地看着他。
小伙子道:“你……你看出来了?”
花空意淡淡道:“我没看出来,我更想不到,你们要杀我,居然来得这么快。”
小伙子道:“那你刚才怎么……怎么能挡住……”
花空意不等他说话,道:“很简单,我的反应快……”
他最后一个“快”字刚说出口,那小伙子突然一声惨呼,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百姓们又一声尖叫。
花空意脸上还是很淡定,他将尸体翻过来,看到了那小伙子背上的伤口。
是一柄暗器!
这样的暗器很常见,但使用的人却不常见。
此刻花空意已断定,发射暗器的人已不在现场,而他却没有听到周围有任何风响,足见刚才在暗中窥视的人功夫好高。这种人能杀人于无形,实在很可怕。
发生了这样的事,花空意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刚才他已接近死亡的边缘,此刻却如此淡定,还去了一家店铺买了几个包子吃。
这里的百姓们已各回各家,对这位“花少侠”是赞不绝口,不少人想来见见他,但他不愿被人记住,更不想让这么多人专门来看他。
他回到他们那个住处时,陈宁汉已醒了。
陈宁汉道:“你去哪儿了?”
花空意道:“去街上买了几个包子,你吃几个吧。”
陈宁汉接过,道:“我还真饿了。”拿着包子一口一个,真是豪爽。
花空意慢慢地将刚才遇到的事说了,但没有说百姓们对他下拜的情景。
陈宁汉惊得冒出了冷汗,道:“那你没事吧?”
花空意摇摇头,他只觉得这话问得很多余。
陈宁汉道:“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花空意叹了口气,道:“我刚想问,那人就被灭口了。”
陈宁汉喃喃道:“好厉害啊!”
花空意道:“看来这个红梅子是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知道他的人活着,就连我们知道他的名号也不行。如此看来,他们一定还会来。”
陈宁汉道:“你昨天晚上才说他们会来找你,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来了。”
花空意躺着,道:“所以我更不用愁找不到他们了。”
一连过了几天,花空意和陈宁汉在砣罗镇低调地住着,虽然“花少侠”的名声已传遍了整个村镇,但他没有在百姓们面前露面,通常都是陈宁汉出去。
已经有七八天了,一直没有人来杀花空意。
陈宁汉可按耐不住,不止一次问:“你确定他们真会来找你?”
花空意的每次的回答几乎一样,而且语气很淡定、从容,对于陈宁汉那样的急性子来说,实在想不出花空意怎么会如此静得下心。
这日夜晚,终于有了动静。
花空意睡觉的姿势就是盘膝打坐,确切地说这不是睡觉,是休息。
当晚他听到风响,立刻睁开了眼,弄醒了陈宁汉。陈宁汉知道有情况,悄悄地起来,默不作声。
花空意仔细探听周围的动静,他已确信是有人来了,但还不知具体位置。
陈宁汉双手紧握斧子。
不知过了多久,花空意突然向上一望,然后纵身而起,掠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