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真人看着小谷一脸惊讶的表情,笑了笑:“修仙路漫漫,为何一人终身只习得一门技能,原因就是在这里,修仙界万年的积累,知识又多又杂,走到最后的修仙大能大多不是所谓的天才,因为天才太过骄傲,除了灵根,他们一无所长,又因为强大的灵根而太过浮躁,什么都学不深入;为什么走到最后成为最强的修士的并不是一个所谓有大运气者,虽然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是修仙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提升我们所谓的领悟力,没有领悟力,就无论如何怎样的大运气也无法突破屏障,所以再大的运气也只是一场空罢了。”
“弟子谨遵教诲。”
“哈哈哈”突然真一真人发出一连串笑声。
小谷疑惑的看着他,真一真人停下笑声,定定的看着秦小谷道:“你知我为何收你为徒?”
“求师父赐教。”
“谦虚,勤奋,悟性极佳。”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这..”
小谷突然觉得师父的形象高大起来,而多年之后,她依然记得坐在法器摇椅上,却散发出凛然之气的师父的最后几个字,“将是叩响仙门的唯一方式。”
摇椅法器还在“吱吱”作响,可是小谷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炸响了一样。
“好了,明天我们再接着讲,你现在回去细细品味今天我所说。”
小谷似乎听到了师父所说,好像又没有听到,她眼睛没有焦点,直直的站起身,径直离开了师父的院子,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师父的话。
她好像看见了正房后面正在整理草药的杂役弟子,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依旧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她好像听见有人跟她打招呼,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她走在山路间,看着无数人在身边走过,在头顶飞过,但似乎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她继续走,她好像看到了在灵田里充实忙碌的杂役弟子,她好像看见了向她行礼的师弟师妹,她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她继续走出山门,走在凡间小道上,两旁有翠绿的草地,草地上的花朵竞相开放。
她好像看见了为了生机而奔波劳累的车夫,她好像看见在坐在车厢里梳妆打扮的姑娘,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谁,她走在街道上,看见了购物的凡妇,吆喝的小贩,下工归家的男人,接孩子回家的女人,奔跑嬉戏的小孩儿,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走出城门,走在田间,她似乎看见了耕地的犁牛,似乎看见了正在杀猪的人家。
突然,好像有人推了她一下,似乎又没有人推她。
她摔在地上,双目毫无焦距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像有,好像又没有。
“呸,这个臭娘们长得漂亮,结果是个瞎子,呸,晦气。”
“妈~的,王三,你不上我上,劳资憋不住了。”
她似乎看见有人脱她衣服,好像又什么都没看见。
她似乎看见了附近敢怒不敢言的人,似乎又没看见。
怒?
怒是什么感觉,为何他们的表情与之前遇到的人不相似。
怒,为何他们要怒,怒是什么感觉。
小谷感觉自己好像知道怒的感觉,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着面前一脸狰狞的男子,那些人是对他表现怒吗?
怒应该怎么做呢,她眼前似乎闪过一个场景,看见了一个女子坐在另外一个女子身上打得酣畅淋漓,那样是怒吗,是发泄怒气吗。应该那样做吗。
看着自己半开的衣衫,看着俯下身子的男子,在接近小谷的一瞬间,猛地一阵灵力波动从小谷身上传来,把身上的男子震得吐出一口血,男子顾不得伤势,而是立马跪在地上给小谷磕头,“啊啊啊啊啊啊~,是仙人,仙人,我们狗眼不是泰山,狗眼不识泰山,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吧。”
小谷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她眼前好像又闪过一个站在悬崖上猖狂大笑的身影,好像又看到石头后那一箭,好像又看到倒地不起的修士。
原来要这么做。
小谷一挥手,男子的人头就落地了,另外一个人似乎也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看见另外一个同伙惨死的样子,裤裆处渗出液体,试了几次,爬都爬不起来,小谷按同样的方法割下他的头,站在血流成河的尸体旁边,静静的低下头,看着血液渗进土壤里,没有动作,她似乎看见了村庄里人害怕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他们为了躲避,撞东西发出的声音。
我修仙是为了杀人吗?
我修仙是为了让人惊恐吗?
叩响仙门?
我为何要叩响仙门?
小谷眼前好像又闪现出棕熊、闪现出极星豹的样子,又似乎闪过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不放弃的战斗画面,似乎看见了她毫不畏惧的眼神,似乎在背后看见她义无反顾的战斗姿态和勇气。
渐渐的,小谷的眼神开始清明起来。
不,我修仙不为泄愤,我只是想要强大到无人可以欺负!为的是不受人欺辱!
叩响仙门!
我想要站得更高,看更美的风景!
我为的是不碌碌不为!
为的是不匆匆在世间走一遭!
于是小谷就席地而坐,开始聚集起身旁的灵力,秦小谷脑海里一直闪现出路上碰到的修仙者,凡人。
修仙者、凡人面上的迷茫,面上的坚韧,面上的疲惫,面上的希望一一在秦小谷的心头闪过。
闪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一幕,看着自己快乐,感受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