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山洞,那里也不再四处祸害,安静的守候在一旁。
石当归盘坐于地,静心宁神调整自身状态,为自废道途做好准备。过了小半天时间,石当归让自身各方面都达到巅峰,才开始进行自废道途。而要达到废道的目的,也不是简单的自斩一刀,需要废尽修为除尽灵力,让自身回归原始比白玉还晶莹剔透。在末路大陆上,就算是个天生废材毫无修为,可身体中依然蕴含着灵力,末路大陆的一切都有灵力存在,概不例外只是多少而已。
自斩一刀,修为尽失,疼痛袭来,石当归瞬间萎靡不振。力抗王境的实力荡然无存,跌落境界再不可内视,空余一副如铁般的体魄,与普通生灵没什么区别了。凭直觉将身体中还蕴含着的灵力,一丝一丝的挤出身体,那种痛苦比撕裂重塑经脉还更甚,饶是石当归也是咬紧了牙关。一天一夜后,几尽虚脱的石当归已经硬挤不出灵力了,虚弱的如同一滩水渍。
无力的招招手,守候在一旁的那里赶紧上前扶住,递上食物与清水。没了境界没了修为的石当归,已经无法靠灵力维持自身所需了,不得不依靠食物来维持。吃喝之后又歇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的石当归让那里查看己身,查看有无隐患灵力是否已尽?
那里用灵识查看,从肌肤到血肉再到经脉骨络,本以为已然成功的石当归终归还是失望了。轻摇其头的那里,嘴巴张的老大,满是不可思议。从始至终都在一旁观察着,反而对自己的灵识都有些怀疑了,按理老大的灵力就算不被尽除,那也应该所剩无几才对,可偏偏看见的是浩瀚如汪洋的灵力还夹杂在老大体内。难道就是因为这样,老大才有力抗王境的实力,才敢用变态的法子提升自己吗?
纵是失望,见了那里摇头,石当归也坚信灵力所余不多,有气无力的问道:“还余多少,存于何处?”
那里颇为纠结,想善意的说下谎,好宽慰老大一下。
石当归一眼看出了那里的忸怩,微笑道:“难道还留存不少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隐瞒的,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浩如烟渺,繁若汪洋,流淌在身体每一处。”
“你确定没有错,这一日一夜的功夫,我岂不是白忙活了。咦,不对呀!再怎么多也不可能如你说的那么多吧!”
那里点点头,石当归还是不敢相信,无论怎样也不该如此才对。自己分明是将不少灵力排出了体外,就算之前撕裂重塑经脉,也没有发觉自己身体里蕴含的灵力可用汪洋来形容啊!究竟是为什么?灵力不尽,努力也就白费了,本还想着有所残余,就让那里相助,让身体真正的回归到原始状态。始终想不明白原因出在那里,将过往的经历一一回忆,恍然间才有所怀疑,这一切该不是石鼎的缘故吧!细细思来,还真有可能是石鼎,伴随人族经书现世,又是强者用来束缚末路生灵的法则,偏不巧的是化作血甲着于己身。
想到了原由,告诉了那里,合一人一兽之力,却是想不出办法可以将血甲剥离出身体。石当归甚至想到了将鲜血流尽,血甲有可能再回石鼎的形态,可是修为已无的自己血尽时就是归天时,再不能仅仅依靠灵力存活下去了。怀着有个万一的心情,询问那里可有法子在血尽时保命,如果有的话再困难也得一试。
那里不假思索的道:“我就说之前该把古树伐了,有灵木寸心在,血流尽也是无虞的。其它办法还真没有,除非有我家老祖那种强者护持,要不我现在去把古树伐了?”
石当归哑然,艰难挤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说:“善缘善缘,何必去破坏,我早告诉了你我堪破生死,要不然也不会一意孤行。至不济不是还有你在,大不了由你强行逼出我身体里的灵力,唯一不知道的是血甲会抗拒不。”
无话可说的那里开始帮石当归将灵力挤出身体,每一次都是一丝一毫的挤压,相比石当归身体中蕴含的灵力,挤出的灵力可以忽略不计。可就算如此,石当归也是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楚充斥着周身。那里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疲惫不堪还得超乎寻常的专注,每挤出一丝灵力都是在和石当归的身体争夺,一个疏忽就得从头再来。
那里不但要全力排挤石当归身体里的灵力,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石当归已经近乎于废人了。起居都得咬牙坚持,虚弱到一阵风都经受不住,痛楚不是在挤出灵力时才有,而是无时无刻不在。
匆匆月余,石当归已经宛若枯木,那里也是形神憔悴。而在一人一兽的努力下,挤出的灵力不足一成,最是无语的还是石当归的身体竟然还在自主吸纳着灵力。
看着毫无人形的石当归,那里再次提议伐古树取灵木寸心,依然被倔强的石当归拒绝。还言道:宁死不背信弃义。那里也是无奈,只得默默的努力,争取早日将石当归身体里的灵力排挤出来。
日复一日,再是顽强的石当归也是彻底倒下了,口已难开坐也难行。油尽灯枯已经不能形容,白如雪的肤色,发如枯草根根凋零,眼睦犹若落入深渊,周身血管凸出,不时的还会咳出一口血来,若非如此,是个生灵见了都会误以为是一具尸体。
而那里则是毛发失了光泽,身形瘦了一大圈,除了一双黝黑眼睦,再不见昔日的招人疼爱模样。
转眼半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