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宣公正坐在大殿的宝座上浮想联翩,静心琢磨着是否废除太子的事情。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尖厉得令人心烦的哭喊声,而且由远而近,变得越来越响,似乎正向着大殿这边移动。“真他奶奶的丧门星,烦死人了!”陈宣公心里咒骂着睁开了眼睛,怒容满面地看了看殿门外,疑惑地问侍从:“这是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侍从拱手答应了一声,赶紧拔腿转身朝着大殿门口疾步走去。
他刚刚走到大殿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位披头撒发、衣不蔽体、**着上身的女人,正哭喊着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大殿。“俺的娘耶!这也太擂人了!”他惊叫了一声,赶紧一扭头,慌忙闪身躲到一边,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再抬头目睹。
看见侍从急忙躲闪,陈宣公气得大声责骂道:“呔!你小子真他娘的饭桶一个!为什么不拦住这个擅闯大殿的疯婆子?”说着,手按佩剑,“嚯”地一声站了起来。
闯进大殿的女人径直跑到了陈宣公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陈宣公的大腿,哭天抢地地叫喊道:“夫君,您可要为贱妾做主啊!贱妾活不成了!”
&陈宣公正要发怒,但低头定神一看,却又吃惊不已,连忙问道:“嗨,过得好好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说着,伸手去拉女人。“快起来,瞧这成何体统?”
原来。这位疯疯癫癫闯进大殿的不雅女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陈宣公的宠妾杞姬。
面对陈宣公的询问。杞姬并不理会,只管一个劲地哭喊道:“君主。为贱妾做主啊!”
杞姬的无动于衷把陈宣公急得一筹莫展,只好皱着眉头面露愠色地呵斥道:“爱姬,瞧瞧你这副模样,敞胸露怀地吊甩着‘吗咪’成何体统呀?难道是想给人喂乳不成?真的是伤风败俗太不雅观了!”说着,又伸手去拽杞姬。“还不赶紧用衣裳遮遮羞?”
一听老公没有好气,杞姬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君主,为贱妾做主啊!”
&奶的,这娘们儿真他娘的不识抬举,竟敢到大殿来要挟寡人?”看见杞姬油盐不进。陈宣公顿时火冒三丈,不由分说地怒骂道:“你们女人争风吃醋,竟闹到寡人的朝堂上来了。今天,寡人如果不严加惩戒,势必就会国将不国了!”
接着,他猛地一扭头大声叫唤道:“来人呀!杞姬不守妇道,竟敢擅闯大殿扰乱朝纲,给寡人拖出去重责四十大板!”说着,用力地甩动大腿。试图将杞姬甩开。
杞姬没想到老公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要动刑。于是,她双手紧紧抱住老公的大腿大声哭喊道:“夫君,贱妾并非女人争风吃醋。而是被他人凌辱了啊!”
&说!”陈宣公气得弯腰一拍几案,手指杞姬大声质问道:“你身处后宫,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谁吃了豹子胆敢凌辱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杞姬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呵斥,气得捶胸顿足哭喊道:“呜呜。夫君替贱妾作主啊!”
看见杞姬哭闹不休,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陈宣公气得鼓起腮帮子,猛地一扬手,极不耐烦地问:“那,你说吧,究竟是谁凌辱了你?说出来寡人替你惩治他!”
杞姬一边用手掩着颜面,一边摆手哭喊道:“夫君,贱妾不敢讲呀!”
&呵,既然不敢讲,那为啥要跑到寡人这里来呢?”陈宣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杞姬,心里寻思:“嗨,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寡人先沉住气,等水落石出后再说。”于是,赶忙用和缓的语气说:“爱姬,讲出来吧。寡人会替你作主的。”
&的吗?”杞姬抬头看着陈宣公怯声怯气地说:“夫君,是太子欺侮了贱妾。”
&么?”杞姬的话把陈宣公惊得跳了起来,大声询问道:“是太子欺侮的你?”
看见陈宣公大惊失色,杞姬干脆一屁股坐在朝堂上,一边用手撕扯头发,一边放声哭喊道:“夫君,贱妾没有脸再见人了啊!”看着发呆的老公,她继续撕心裂肺地哭喊:“呜呜,贱妾没法子活了!老天爷啊!求您睁开眼睛替贱妾惩治qín_shòu不如的太子呀!”
陈宣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地一屁股瘫坐在宝座上,心烦意乱地琢磨:“真扯蛋,这怎么可能呢?太子能有这个色胆吗?难道他真的脱胎换骨变勇敢了?”
看见陈宣公虽然瘫坐在了宝座上,但并没有再吭声,更没有怒发冲冠,杞姬心里顿时便慌了神。“不行,不能叫老家伙坐下来仔细琢磨,这样会让老娘穿帮的。”于是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夫君,款儿交给您了,让贱妾去死吧!”说着,起身蹿向了殿门。
&杞姬的举动把陈宣公吓得叫嚷起来。“快来人啊!把杞姬给寡人拦下来!”谁知事发突然,一时没人应答,他急忙从宝座上蹿起身来,快步冲上前拽住杞姬,连声数落道:“爱姬,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寻什么短见?真是越乱越给寡人添乱。”
杞姬被陈宣公抓住,连忙双手捂脸,边哭边嘟囔:“这,难道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陈宣公看了杞姬一眼,赶紧弯下腰来,搂住她的腰哄着说:“爱姬,甭只顾着一个劲地哭嘛。快先说一说详细情况,只要证据确凿,寡人肯定替你作主。”
陈宣公淡定的语气令杞姬心神不安。她急忙在心里琢磨:“糟糕,老家伙并没有怒发冲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