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田凭心里仍然忐忑不安,感觉根本没有底。他口干舌燥地走到几案跟前,伸手端起一碗香茗,猛地喝了起来。爽口的茶水滋润着肠胃,口中的干渴顿时得到了缓解,可是心里的忧虑却愈加地躁动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仰头呆呆地望着满天的星辰。
夜空中,启明星已经从东方冉冉升起。站在观星台上的晏婴双目如炬,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它。他攥紧拳头,屏住呼吸,心里似乎有一种预感,该发生点什么情况。
突然,他的眼睛里一亮,终于看见了一颗小星星闪耀着光芒,从启明星中飞了出来,径直向着东南方向飘去。
&呀,果真出现了!”他兴奋地猛一挥拳,面部肌肉也因为异常激动而轻轻地抽搐了几下。他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这颗小星星,心里揪得慌,生怕它发生什么意外。
瞧着小星星悠然自得地在夜空中飞行,晏婴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太好了,事实再一次验证了《神龙历法》的神奇。俺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
正当他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又发现这颗小星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呀,这是怎么搞的?不会吧!”他瞪着一双大眼,吃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在心里嘟噜道:“这怎么可能呢?它正按照预定的轨迹飞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竟然改变了飞行方向?”
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赶忙将手搭在额头上仔细地观察着小星星的飞行方向。
&呀,它怎么会向东飞来了呢?”他轻声嘀咕着,又伸手在空中一比划,立即惊呆了。“嗨,它这是朝着齐国上空飞来的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脸色陡变,惊呼起来:“哎呀,真朝齐国飞来了!这也太诡异了!难道这颗诡异之星真是《神龙历法》记载的战神吗?”
他大惑不解地抬起手来拍打着自己前凸后畚的大脑袋,连声质疑道:“难道是《神龙历法》搞错了?不行,俺得把它弄明白。”说着一转身,慌慌张张地朝观星台下跑去,边跑边想:“难道是俺记岔了?‘东南方’与‘东方’毕竟只有一字之差。”
田府小院的主卧室里,少妇闭眼躺在卧榻上,痛苦地呻吟着;贵妇面容端庄地坐在少妇身旁,心中暗自祈祷着;接生婆心急如焚地给少妇又做了一次检查。
她急急忙忙地抬起头,扭脸对贵妇说:“老夫人,少奶奶的宫口快要开够四指,很快就要临盆了。”
贵妇洞若观火的目光瞅见了接生婆脸上掠过的一丝惊慌,连忙伸手示意提醒道:“婆婆,沉住气,一定要按部就班地进行,万万不许乱了方寸。”
接生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心神,暗自寻思:“少奶奶的羊水破了已经快有个把时辰,但宫缩却仍然虚弱无力,宫口也没有完全张开,最糟糕的是一直不见孩子露头,这可叫俺怎么办呢?如今,俺的身家性命全都攥在了少奶奶的手心里。”
她赶紧凑近少妇的脸轻声央求道:“少奶奶,求您再用一次劲?”
少妇无力地睁开眼皮,无神地看着接生婆,软绵绵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丝气息:“嗯,婆婆,俺是不是快要死了?哎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气也快接不上来了……。”接着,又“哎哟”地叫唤了一声:“俺要死了。”说着,眼眶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听见少妇的话,贵妇心里猛一“咯噔”,赶紧俯身抓住她的手,轻声鼓励道:“孩子,娘就在你身旁,不用害怕,很快就会没事的。”
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妇,她脸上露出笑容,继续安慰道:“孩子,女人生孩子看似鬼门关,但只要咬紧牙关,说过也就过来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她轻轻拍着少妇的手背,接着又说:“孩子,听婆婆的吩咐,再用一次劲。”
少妇两眼茫然地望着贵妇,轻轻地动了一动嘴唇,气若游丝地说:“娘,哎哟,疼死俺了,俺就要死了……。”
她一心只想着死,脑海里顿时变得雾蒙蒙的一片。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两只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蜜蜂围着她嗡嗡直叫。她拼尽全力猛一挣扎,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
小星星改变了飞行的轨迹,这令晏婴百思不得其解。他摸着黑跌跌撞撞地就往观星台下跑,想要查阅《神龙历法》,核实究竟是“东南方”?还是“东方”?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提着长袍,只恨不能一步跳下观星台。
他心急火燎,越下越快,眼看就剩下最后sān_jí台阶。“干脆,蹦下去算了。”于是,放开手脚猛地往下一蹦。谁知落地时双脚正好踩在了长袍的边上,吓得他“哎呀”叫了一声。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往前一冲,只听“啪”的一声,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
&哟,俺的娘耶!快把俺摔死了。”一翻身他坐在地上,一边搓揉膝盖,一边痛苦地呻吟。接着,又摸摸面孔和前胸,虽然感觉很疼,但似乎并无大碍。因为心里还有事,他也顾不得多想,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朝书房走去。
瓶了门,只见里面一片黢黑,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摸索着向前迈步。“哎呀,总算摸到了火石火镰。”他心里一阵欣喜。随即便传出了“擦擦”的碰撞声,房间里顿时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