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风无就跟八贤王一起前往庐州,庐州离京城汴梁很近,他们骑快马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
进了庐州城内,为了避免马匹撞到城中百姓,八贤王和风无就改坐轿子前往府衙。
轿子走在庐州城的大街上,却被一群百姓堵在路上,轿夫只好先将轿子停在原地,风无听着依稀像是有人要寻死跳楼。
风无掀开轿子一边的窗布探头去看,果然见有一位女子正准备从前面的酒楼中跳下来,手下的护卫不等主子示下,三两下用轻功越过人群将人接住。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的傻女儿!欠债还钱我是不会把你卖掉的。”老父亲紧紧抱着要寻死的女儿,给讨债的人磕头祈求。
“求大爷,放过我家闺女吧!求求你们了!”正值妙龄的小女儿吓得扑在老父亲怀中打颤。
“你个死老头,当初可是你借了我的二十两银子,立下借据没钱还就拿女儿抵账!如今到期你拿不出钱来,我把你女儿带走天经地义,在跟老子叽叽歪歪,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长相粗犷的讨债汉子,带着手下的打手围住老人和他女儿,不让两人离开。
“求大爷在宽限小老儿两天,我一定凑齐银子还给大爷!求求您了!”老爷子拉着闺女跪在讨债的汉子跟前,连连磕头。旁边看热闹的百姓见父女两个这么可怜,都对讨债的指指点点,小声的交头议论,却没人敢出头帮忙。
风无轻轻的拽了拽八贤王的衣袖,一张小脸乖巧的瞧着她爹,“父王……”风无想帮他们一把,不过有她爹在这,还是让她爹先上吧!
“你呀!”八贤王伸手点了点风无的小鼻头,似是拿她没有办法,朝外扬声道:“言诺而不兴,其怨大于不许,许下诺言便应遵守。”
轿外的讨债汉子一听有人帮他说话,立马扬声附和:“对,说得好,说得好啊!这位老爷一听就是明事理的人!”
“不过,宋刑统律例严禁贩卖人口,轻则脊仗二十,配役一年。重则流放三千里,既然欠债,不是还钱就可以吗?琪瑞。”
“小人在。”护卫统领琪瑞自小跟在八贤王身边,八贤王这话一开口,他晓得其中意思,从怀中掏出两锭二十两的纹银,递给讨债汉子。
“你拿去,休要再放肆!”
“哼!”那地痞一把挥开琪瑞递过来的银子,说话横生横气的,“一点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今天人我是要定了,有本事去官府告我。”
“这位兄台,我是本县的刀头,这位是捕头,既然你跟他们父女俩人各执一词,那你们就跟我回衙门再说。”沈良是庐州衙门的刀头,他是跟包拯他们一起来酒楼商讨高丽太子案情,恰巧把他们之间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哎哎哎……好,既然我们各执一词,那就看天意!老头,我这手里有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只要你能猜中,我哪个手里是白子,我就放了你们父女俩,你们欠我的债我也不要了,怎么样?”这汉子不等老人家同意,就背过手换起了棋子。他趁人不注意,让手下把他手中的棋子全部换成了黑子,这样不论老人家怎么选都不会是白子。
此时,看到这地痞竟然敢耍奸计,一直隐在人群看戏的包拯,终于忍不住站出来。
“这位老伯,我猜这个很在行,不如我来代劳。”包拯一把抓住那汉子的左手,就说这里面是白子,还趁大汉不注意把他的右手掰开,将他手里的黑子露出来给所有人看。
“哈哈,我猜对了,既然这个手里是黑子,那你另一个手里就是白子,我可不就是猜对了。”
“你……你,我们走!”那大汉见所有人都在笑他,衙门里的两个人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只好认命离开。
八贤王看完包拯的所作所为,命琪瑞将他叫过来说话。
“请问这位老爷有何指教?”包拯虽面露疑惑,还是跟着琪瑞走到轿子跟前站好。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风无一听就知道,她爹又起了爱才之心。
“学生包拯。”
“包拯?!”风无一听这名字就愣住了,大宋那位断案如神的包青天?风无很想瞧一瞧,他长得是不是真的跟传言中那样,面如黑炭,额有月牙。风无既然想,就真的偷偷掀开轿帘看过去,这包拯长得果然不失所望,肤色仅比非洲人白那么一点,月牙也是真的存在,五官但是挺俊朗的。
“年轻人,你意气可嘉啊!”
“请问这位老爷怎么称呼?”
“闪开,闪开……”包拯还没等来八贤王的回答,远处府尹的轿子就抬了过来,县衙的衙役四处哄赶聚集在一起的百姓。
“府尹大人驾到,把你们轿子抬走!”一名衙役跑到琪瑞面前指使他,有这样的手下,风无为这位府尹大人默哀。
“府尹有什么了不起,我家老爷不把他放在眼里。”都说宰相门前四品官,琪瑞身为王府的护卫统领,何时被这等人指手画脚,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谁啊!我为了高丽太子的案子,忙的已经头昏脑涨!大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小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倒要看看你是谁?”府尹公孙真也是在那群高丽人面前受了一天的窝囊气,现在被人挡在路上不放在眼里,就要找个借口撒气。
八贤王出声制止了琪瑞,琪瑞碍于主子吩咐,错开身让公孙真将轿帘掀开。
公孙真掀开轿帘,看到里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