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卿并没有发现云凌的停顿,只是轻声说,“凌儿便让御医看看,也许真能治得好也说不定。”
他倒是不介意云凌脸上的疤痕,可若是能去掉,到也是见好事。他伸手将云凌脸上的黑纱慢慢取下,露出云凌白皙的皮肤,和那双紧闭的双眼。
在她眼周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血红的纹路,成辐射状蔓延到颧骨与太阳穴附近。这些纹路中有着淡淡的光芒流动,让云凌看起来有些妖异,就连一直沉稳的苏澈都睁大了眼睛。
“唤太医正过来!”老皇帝看到云凌的脸,也凝重了起来,遂问起了原因,“这伤痕是如何造成的?”
君玉卿有些心疼的看着云凌,他重新给云凌带上黑纱,才说道,“凌儿的伤,是为了我的眼睛,才”
每看一次云凌脸上的伤痕,君玉卿便觉得心头剧痛,他无法想象云凌是忍受着怎样的剧痛,将她的双眼剜出,换到了他的身上。
他甚至因此夜不能寐,只想无时无刻的待在云凌身侧,护着她不再受伤。
老皇帝见两人的真情流露,想起了他年少时的懵懂爱恋,其中的酸甜苦辣,正是他如今再也体会不到的情谊,心中有些惆怅。
待太医正孙杰查看了云凌的伤,又看了看云凌那双眸子,最后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位姑娘的伤痕来自双眼,若是其中的奇毒不解,便无法消除这些纹路。”
只是他没有将后半句说完,即便云凌的毒素解开,可长时间被毒素侵染,她那双眸子恢复的可能微乎其微!
“哦?她那伤痕竟然是奇毒引起?你可能解开此毒?”
毒素在危机四伏的皇室中,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手段,经历过皇权之争,老皇帝见过太多阴损的手段。
而太医口中的奇毒,让他不的不防!
“老臣无能!这位姑娘所中之毒,乃老臣生平仅见!尚无解毒之策。”太医正立刻跪倒在地,神态坦然,并未有丝毫慌张模样。
帝王的心思百转,谁都猜不透他此时所想,云凌只能为这耿直的太医正,捏了一把汗。
“既然如此,朕准你去镇南候府,给这云氏研制解药!”任何没有解药的毒,对皇帝来说,都是威胁。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用在他的身上!研制出解药最为重要,同时还可以让太医顺理成章的进入君家,监视君家的动静!
君玉卿急忙谢恩,带着云凌离开皇宫,一路回到镇南候府。
还没等他们进门,便远远看到带着苏家家纹的马车,缓缓向着侯府驶来。
“这苏家的人,还能见缝插针!”
云凌两人也没有理会身后的马车,径直去了君慕朗的院子,看到支着断腿,坐在软塌上看书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们两人一接到消息,立刻去了宫门击鼓鸣冤,尚未来得及查看君慕朗的伤势。
可见到若琴神情正常的点头,君玉卿总算放下了心,忙走了过去,“大哥,你太莽撞了!”
君慕朗晒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左腿,说道,“到底瞒不了你!”
他也是无奈之策,君慕朗深知自己没有君玉卿那般聪慧,在面临算计时,便以最粗暴的方式,阻断了对方的算计,同时也自伤八百。
他接到君玉卿的消息后,便知道他若是当真去押运军饷,很可能成为父亲的阻碍。他就想到断了腿的人,自然就没有资格去押运,可这断腿的原因,就必须能说得过去才行。
才会有了之后的打架,和重伤的事情。
“幸好凌儿及时派了人去接你,不然你这条腿很可能会落下毛病!”君玉卿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便不忍心再去责怪君慕朗。
若琴的接骨手法利落,也让君慕朗非常吃惊,同时也对未来弟妹,云凌满怀感激之心,他拱了拱手,“多谢弟妹援手!”
“都是自家人,别说客气话!”云凌也不在意的摆摆手,她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君玉卿。
见两兄弟似有话说,云凌便起身离开房间,自己一个人在院中晃荡,忽然想起门外看到的马车,她便抬脚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房间内的笑声,和带着深意的话语。
“老夫人,您也留点心眼,我看云凌那人可是个有城府的!”
苏欣儿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她想当做没听到都不行。
还没等云凌抬脚,那看门的婆子便朝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便上前引着云凌绕到了正房窗外,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瞧着下盘稳健,落地无声的样子,云凌便知道对方出身影卫。
“哦?我倒是觉得云丫头为人直爽,毫不做作呢。”老夫人瞧着苏欣儿那张妩媚的脸,便心中不舒服,更何况这人还没有自觉的跑来这里,嚼她孙媳妇的舌根。
若不是有乖孙的嘱咐,她都想将这人撵出去了!
老夫人生活在不纳妾室的君家,没有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不爱将人往坏处想,可不代表她就傻的分不清敌我。
她虽然不甚聪慧,可架不住她又聪明的夫君和儿孙,只要是君家的敌人,她便将人列入不来往的名单中。
一直将老夫人拢在手心的苏欣儿,自然不知道最好掌控的人,已经将她打入黑名单中,还劝慰道,“她一个山村出身的,粗鲁无礼就算了,您可知她在外行走时,身侧总是有不同的男人跟着,这孤男寡女的,难免被人诟病。”
瞧见老夫人呼吸明显急促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