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冥缩回被子中,喃喃道:“那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我哪有让你操心。”
“你说甚么?小兔崽子,还真以为你是少堡主,我便不敢打你,是吧?还敢顶嘴了。”弑瞳冲上去,一把抓住弑冥紧裹着的被子用力扯下。
弑冥紧抓着被子不肯松手,还在榻上来回翻滚,弑瞳见状一掌拍在弑冥的头上。
“姐,很疼哎!”弑冥拉住脖子处的被子说道:“就你这力道,以后的姐夫迟早被你打跑。噢,姐姐如此暴躁,想必是嫁不出去才对。”
“你!”弑瞳又补上一拳,弑冥忙把头往被子里钻,气得弑瞳鼻孔冒烟,指着一大团被子骂道:“真是泼皮猴子,懒得理你。”
“嘿嘿嘿。”弑冥听见关门的声音,把被子拉下,大声说道:“慢走不送啊姐。”
弑冥拉下被子,揉了揉自己的头:“来人。”
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小声地说道:“奴婢参见少堡主。”
“你是谁?小雕呢?”弑冥揉着头上的穴位问道:“她今日上何处去了,为何不在殿门外?”
“回少堡主,小雕姐姐身子不舒服,宫主让她回去了。”小丫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她何时回去的?”
“有好一会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弑冥抬抬手,在小丫鬟出门之时,他又补上了一句:“送些药去给她。”
“啊?”小丫鬟捏着手,生怕自己听错了。“奴……奴婢,不敢。”
“让你送便送,有何不敢?”
“少堡主,蚩魔堡高位魔衔才有用药的资格,小雕姐姐按理是不得用药的,病入膏肓送去炼魔炉才是最妥当的。若是魔祖和宫主还有……还有其他的长老知道了,小的可就没命了,还请少堡主饶命。”小丫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三个响头下去,头上已经一大块血印子。
“起来,怎会有这般麻烦。”弑冥不耐烦地站起,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又钻进被子里。运气把窗边的一盆桂花,送到小丫头前面说道:“这桂花有治愈之效,送去给她。”
小雕回到屋里,赶紧把门关上。她靠着房门喘着气:“好险,幸亏蒙混了过去。”
待她呼吸平稳,她慢慢地掀开自己的衣袖,雪白的藕臂上空空如也,那颗代表着女子贞洁的的红痣已然消散。
小雕看着自己的手臂,目光呆滞:如今就算姐姐的大仇得报,回到尤羿国以后,她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尤羿国的男女,上至傲然国君,下至乡野粗汉,一生一世只配一位佳偶。如今自己失了身子,再回去……怕也只会让人笑话,让父王母后乃至整个族群颜面扫地。
能否不回去?
不回去她一个弱女子能依靠谁?杀了妁漓婉,弑冥定不会饶了她。可是她真的只想杀妁漓湘和那个负心汉,他们远在孤州皇城,弑冥又迟迟没有动作,她有些等不及了。
“咚咚咚——”
小雕的身后响起敲门声,听得出敲门的人有些急,却因她紧贴着门而有些闷声。
“谁?”小雕放下衣袖问道。
“小雕姐姐,是我。”金枝推了推门,门却关的严严的。
“噢。”小雕擦了擦脸,打开门道:“金枝有何事?”
“少堡主听说你病了,让我把这个送来给你。”金枝走进小雕的房间,把桂花放在窗台处说道:“小雕姐姐说这婢女园不会有外男,平日都不兴关门,今日怎会记得关门了。”
“我怕把这病传染给别人,你们的法力本就不高,还是容易被传染的。”
“话说小雕姐姐,你在少堡主身边伺候,不害怕吗?”金枝歪着头问着,还未等小雕回答,她又叹息道:“你还是快些好起来吧,你病了,我便要去少堡主身边伺候,我又不如小雕姐姐伶俐,不知何时便一命呜呼了。”
“不会啊。其实少堡主人还是挺好的,脾气也比其他主子好。只要你莫招惹他身边的妁姑娘,一切都好说。”小雕的身体隐隐作痛,又问道:“少堡主可还说了些甚么?”
“没有了,就让我把这花给你送来,说是有治愈的功效。”金枝神秘兮兮地问道:“小雕姐姐,你可觉得少堡主似乎有些关心你。”
“金枝,切莫要胡说。这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可是小命不保。少堡主是何身份,我们又是何身份,在这地方命是最重要的。”小雕又说道:“少堡主送花,兴许只是找个人试药罢了。金枝,你来好一会儿了,还是赶快回去吧,莫要引得少堡主不高兴。”
“噢。”金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多看了那盆桂花几眼。“也是,这蚩魔堡的人哪有这么好心,我便是被他们抓来的。小雕姐姐,那你自己小心些,我走了。”
“嗯嗯,快去吧。”小雕送金枝出了园子,又关上房门。她把桂花抬在桌上,亲亲嗅了一口,确实香味沁人心脾,身上的痛也减轻了些。
小雕的心里突然萌发出一个想法,其实一辈子待在蚩魔堡也不错。只是姐姐从小便护着她,犯错都是她来扛着,姐姐的仇一定得报,她不能如此自私。
小雕坐在榻上,从枕头里面取出一支簪子。她把簪子紧握,放在胸口处说道:“姐姐,原以为我们会在尤羿国无忧无虑地活着,未曾想过你见到寒鼎国太子,便失了魂魄。你不过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了他来到此地,他却负了你,任由他的女人行凶,他却徇私舞弊、瞒天过海,将此事不了了之。放心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