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辰站在房檐下,看着停不下来的雨势,眉宇间满是忧心。
脑海里浮现一灯大师看着他时复杂的神情,似慈悲,似感慨,又似唏嘘。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在那一刻有千斤重压在胸口,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三世情仇今生了,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人活这一世,如佛香一柱,燃尽了,也该灭了,何必执着?”
秦黎辰在那一刻忘记说出此行的目的,听了这句话便木然地呆住了,后来怎么离开厢房的都没有印象。等他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说,小沙弥却告诉他一灯大师不再见他,让他不要执着。
“三世情仇今生了什么是三世情仇?”
“殿下”随从担忧地看着他。“太后娘娘寿诞在即,你想请一灯大师进宫为她讲佛,现在一灯大师避而不见,这个计划怕是要搁浅了。那现在咱们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既然没有办法请一灯大师出面,那就请走那尊受了五十年香火祭祀的玉观音像吧!”秦黎辰淡道:“你去给方丈大师说清楚,只要把那尊玉观音像交给我,条件随便他开。”
“是。”
解决了心里的糟心事,秦黎辰觉得在房间里过于沉闷,便离开了那间厢房。刚出门没多久,只见秦骁坐在窗前独自下棋,左手与右手对弈,瞧着好不潇洒。他起了兴致,大步走过去。
“平阳王世子。”
秦骁听见他的声音抬头,轻轻地点头:“下一局?”
“正合我意。”秦黎辰温声应战。
苏雯澜闲着无聊,正想去寺庙里找几本佛经看看,在经过秦骁窗前时便看见这一幕。
正如她那天所说,一人如骄阳,一人如皎月,两人都是天之骄子。只是她后面有句话没有说出来。皎月虽好,却不如骄阳张扬绚烂。秦骁的气势比秦黎辰强大了些。
两人不说话,但是画面感特别美好。秦黎辰用食指和中指捏着棋子落下一子,察觉到视线的打量,侧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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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苏雯澜时,他勾唇一笑:“又见面了。”
苏雯澜朝他点点头,又看向旁边的秦骁:“你们倒是好雅兴。”
“闲来无聊,与兄长多年没见,难得借着这个空闲向他指教。”秦黎辰温声说道。
“兄长?你们是兄弟?”苏雯澜回想着见过的人,她可以确信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若是见过,必然记得。
“我们也只有小时候才见过一面。不是同父同母,而是堂兄弟。”秦骁没有回答的兴致,秦黎辰倒是毫不相瞒。
“该你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骁语气淡漠。“下棋最忌分心。我不喜欢一心两用的对手。”
“是,这是我的不是。”秦黎辰好脾气地笑了笑,朝苏雯澜促狭道:“我这位兄长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过于严谨。姑娘要是无事,可以进来坐坐,观棋也能打发时间。”
苏雯澜看见秦骁那张臭脸就没了这样的心情,不过真让她看经书的话,只怕看不了两卷又得打磕睡,还不如看他们下棋有意思。瞧那阵局,倒是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好。”苏雯澜大方地走进来。
秦骁落子的动作一顿,原本应该下在旁边的棋子,居然挪了一个位置。他不由得懊恼。
“咦?兄长这一子下得有些奇妙,倒让我看不懂了。”秦黎辰促狭。“莫不是有什么用意?”
苏雯澜睨了秦骁一眼:“能有什么用意?想必是知道赢不了,打算自杀吧!”
秦骁抬头狠狠瞪过来:“观棋不语真君子。”
苏雯澜在旁边坐下来,右手手指撩过耳边的碎发,朝他灿烂一笑,语气慵懒:“我又不做君子。”
在这个清冷的寺庙里,四周的一切都是寡淡沉闷的。外面阴雨绵绵,耳边除了佛音就是木鱼声。在这样一片灰色的地带,面前坐着一个艳丽妩媚的绝色美人,那样的画面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
咚!咚!咚!
是谁的心乱了?
秦黎辰见两人深情相视,只觉这画面很刺眼。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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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清朗笑道:“多谢兄长承让。”
这一子下来,秦骁的棋子死了一大片。如苏雯澜所说,当真是自杀无疑了。
秦骁回过神来,继续与秦黎辰厮杀。相比刚才的内敛,接下来他展现了强势的一面,直逼得秦黎辰再现败迹。
“公子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救活这盘棋。”苏雯澜对旁边的秦黎辰说道。
秦黎辰眼里的辰光闪耀,看着苏雯澜的眸子里满是兴趣。他完全没有被女人轻视的恼怒。
“姑娘请。”
苏雯澜走过来坐在秦黎辰的身侧。两人离得极近,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
砰!他扔下手里的棋子,冷道:“这是我与你的棋局,找外人来下是何意?”
苏雯澜似笑非笑:“公子不会是怕了吧?”
“嗤,我会怕你?”秦骁不悦。“若是赢了,对本公子有什么好处?”
苏雯澜将手肘放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子,那玉臂上戴着翡翠镯子,美丽的镯子衬托着那玉臂秀美极了。
秦骁看着那如玉般的肌肤咽了咽口水。他端起旁边的茶杯饮了一口,掩饰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狼光。
秦黎辰的视线停留在苏雯澜的玉臂上一会儿。他似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姑娘可是姓苏?”
苏雯澜正想刺秦骁两句,听见秦黎辰的话回头:“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