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鱼子酱这个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不信,没长那个让人信任的脑袋,信他还不如信公猪能下崽。
所以,一听他说我什么没戏和考了六十九分的话,我连理都没理他,依然在看电脑,并淡淡地说:“哦,那么点分?”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吕春香的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这不是关系到咱场的事嘛,再说了,咱哥俩儿谁跟谁呀……”
我一举手:“别!打住!没你说的那么好,你是领导,高攀不起。”
“你这人,咋不识抬举呢?人家说你作文一分没得,零分!说是涉及思想问题!品行问题!道德问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滚一边去!”
“小胡子!你咋骂人呢?”于子强顿时瞪起了眼睛,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我。
我轻蔑地看着他:“骂你能咋地!还来劲了。”
不想搭理他,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说完我就继续弄电脑。
这货像是要把事情闹大,还故意放大了音量。
“还不服天朝管了呢!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扫了他一眼,又往门口望去。这个楼层虽说没有领导,但办公部门和所有中层领导都在,我担心引来好事者围观,到时候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况且,有理无理本就无聊,又不是三岁孩子,还需要谁来给断断?
见我往门口看,这货抓住了我的软肋,声音更大了,竟然还过去把门打开了。
“胡二丙!大家听听,这名字就不像是好人!麻将堆里能混出什么好东西?我好心帮他探听了消息,他不领情不说,还骂人!大家评评理!”
这下完了,我就听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再看时,门口聚了好多人,几乎二楼办公室的同事都到场了。
这还能忍吗?他欺负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这不是骑我脖子上拉屎嘛!娘稀皮!我一拍桌子,伸手一指,怒目圆睁。
这货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又嚷嚷:“我没说错吧?还要动手了!这不管管还能行?还告诉大家啊,他整天净欺负人家春香!我都看见春香哭过!什么东西!”
围观的同事谁也不吭声,都瞪着眼睛看我。
我冷静了一下,把手缓缓放下。因为我看见,从他头上正往外冒着轻烟——
功德:-1、-2、-3。
我拿过本书翻了起来,以平复心中的怒火。
眼前又是一亮:一列火车。
这又是什么福利?我现在正憋着火呢,一火车的火,冒出列火车来算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这是预兆,必有因果。
令我意外的是,大家见我稳如泰山,毫不动怒,都纷纷散去,甚至有人临走时还冲我喊了一句:“胡啊,把你那书改天借我看看啊!我也得学学是咋忍住的。”
于子强看了看那位同事,张口道:“你啥意思?”
那哥们儿也不客气,激歪地回了一句:“一边去!”
这个逼货,“腰别一副牌,谁说冲谁来”呀这是,这不疯狗嘛。可不能让他咬着,没好!
可我又分析了,今天他为什么要这样闹呢?必有蹊跷。
正在这时,就听门口有人高声说道:“小胡你出来一下。”
我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杜清源。这是我刚才往门口看的主要原因,最怕他听见,或者过来。
我站起来快步往外走,见于子强正躬着身子,脸上带笑地打招呼呢。
“杜部长你……没去开会呀?”
“不然呢?还要给你配个喇叭不成?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是怎么当的?不怕影响吗?嗓门这么大是吆喝猪呢!正好有个职工请假,要不要替他班?”
漂亮!不愧是我杜叔!
说着,杜清源看向我:“还不快走!”
我咧着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走廊里,各个办公室的门呼的一下子都关上了,大家好像都挺怕这位人力资源部主管。
进了屋,他把门关好,然后指了指沙发:“坐下吧。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把于子强如何进来说我没有被录取的事,以及他借故找茬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杜清源说道:“年轻人哪,得沉住气,不能一点小事就争个里表的,还得识人,企业不比学校,人多眼杂,各揣心腹事。行了,我也不说你了,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对了,你到底考的咋样啊?”
“叔……”
他一瞪眼睛,我马上改口道:“杜部长,我觉得如果不是人为因素,一定能考上!”
“那么把握?”
“嗯。”
他看了我一眼,面露怀疑之色,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王局长啊,我杜清源!对对!忙,咋不忙,这不是市里正在抓国企改制嘛,忙得不可开交。哪天你得着空了,还得聚一聚呀!哈哈哈!也没啥大事,就是想打听点事,我们场里呀新来个大学生,小伙子虚心好学的,是个好苗子。这不是评职称嘛,你也知道,名额有限哪,上边不给那么多呀!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看看他成绩咋样。那行,我等你电话。”
放下电话,我彻底傻了,杜叔嘻嘻哈哈就把事给办了,将来我能像他这样吗?
“去,自己拿**水喝!刚才气坏了吧?我看你还行,没和他吵吵,这就对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不管怎么说,毕竟他还是领导,这你已经失了三分理,再不冷静岂不白吃亏?以后遇到的事还多着呢,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得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