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程莉还是跑了,去了另一张病床。她一直是竖着耳朵的,听见了护士查房的声音,立刻挣脱了陆方的禄山之爪,逃跑了。等护士查完房,她死活也没再回陆方的怀里,只是装睡,对陆方的喊她的话不理不睬。
陆方只得作罢,老老实实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陆大江和陆方母亲就来了,给两人带了早饭。本来,按陆方母亲的想法,是只打算给陆方带的,最后,在陆大江的一再劝说下,才带了两份。
“谢谢伯伯阿姨!”
程莉道谢后,接过早饭,给陆方先把粥盛好,自己才在一旁斯文的吃了起来。
陆大江见儿子已经洗好脸,刷好了牙,看精神还不错,放下了心来。
“小方,昨晚睡的还好吗?”
陆大江放心,陆方母亲却不放心,开口问道。
“嗯,好!”
陆方一边喝粥,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
程莉在一边低头不说话,俏脸通红,上半夜陆方一直在作怪,要不是护士查房,让她借机跑了,能睡的好才怪!
“头还晕吗?”
“好多了,妈,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哦,妈,我已经好了,打算今天就出院。”
陆方喝完粥,陆方母亲刚要去帮儿子再盛,却被程莉先一步接过了碗,她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忍不住看了程莉一眼。她只能在一旁抱着手干看着,想插手却插不上,心中颇有些憋闷。
“急着出院干什么,等确认完全没事再出院,别落下什么病根子了!”
见自家老婆子不说话,陆大江搭腔道。
见父亲不答应,陆方只得转移话题道:“爸,厂里现在怎么样了?”
“韩厂长已经定了一套脱米机,这两天就要进来,厂里韩勇正在忙着拉电线,准备场地呢!”
“那不是很忙吗,爸你这一走,厂里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厂里没事,你安心把身体养好!”
陆大江笑着道,对这个儿子,他现在是一万个满意。现在,他在厂里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谁再敢叫他老陆了,就连韩公权,见到他都要叫声陆伯伯,这让他每天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家人闲聊着,除了程莉略显沉默外,气氛很和谐。
待陆方吃完,程莉帮忙收拾了一下,对陆方父母道:“伯伯阿姨,我要回去上课了!”
“嗯,好的,小程,回去注意安全啊!”
陆大江笑着回了一句,同时轻轻踢了陆方母亲一脚,陆方母亲才礼貌的客气了一句。
程莉又回头对陆方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陪你!”
“嗯,好,自己当心点!”
“没事!”
程莉回了一句,又对陆方父母再次道别后,离开了病房。
“这丫头蛮好的,人又细心,又懂礼貌,把把小方照顾得蛮好的!”
陆大江估摸着程莉走远了,才对自家老婆子道。
“好什么好,我没看出来!”
陆方母亲嘟囔了一句,坐到儿子的身边:“小方,有没有什么想吃,妈给你去买!”
“不用了妈,你休息休息吧,估计昨晚没睡好吧,现在血压还高吗?”
陆方拉住老娘的手,关心的问道,母亲的血压始终是他的心病。
“没事,最近这段时间,你妈每天都会量血压,加上吃了你们寄回来的药,现在血压还降低了一些呢!”
“那就好,妈,你那药一定要坚持吃,药吃完了就说,我再给你买!”
事情都说开了,陆方也就不再遮掩,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药就是他给买的。
“知道了,妈又不是三岁小孩,会注意的,你别乱糟蹋钱!”
虽然知道陆方现在有钱了,陆方母亲还是不舍得儿子乱花钱,这不是吝啬,这是节俭。
“陆方在吗?”
一家人正在聊着,病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两人的穿着打扮明显比陆方父母好上不少。男的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脚上穿的皮鞋锃亮,女的烫着卷发,手中拎着一款真皮女士挎包。
陆方父母站了起来,陆大江道:“我们是陆方父母,你们是?”
“陆大哥,陆大嫂,你们好!”
那大腹便便的男人伸手,和陆大江握了一下,笑容满面:“我们是蒋涛的父母!”
一听蒋涛的名字,陆方父母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陆大江缩回了手:“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蒋涛父亲仿佛没有看见陆大江夫妇的脸色,继续笑着道:“我家那孽子不懂事,让陆小兄弟受了伤,还受了惊吓!这一次,我们俩个是代表我家那不成器的孽子,来向你们家诚心表示歉意的!”
他一边说,一边对身边的妻子示意了一下,蒋涛母亲立刻从挎包中拿出了一个信封。
蒋涛父亲接过,不待陆方父母说话,将信封塞在陆大江的手中:“孽子不孝,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还希望陆大哥不要嫌弃!”
信封很鼓,粗略估计一下,可能有上万块,这出手,已经算是很阔绰了。
陆大江回头看了一眼儿子,虽然对那个差点害得儿子丢了小命的蒋涛很生气,可是看了这么多钱,他还是迟疑了。
“爸,这钱不能要!”
陆大江听了儿子的话,立刻将钱还给了蒋涛父亲。
蒋涛父亲的笑容有些僵硬,还未说话,蒋涛母亲插嘴道:“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