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重逢的两天后,便是纪舒好和卫偲偲高中同学会。
多年不见的女孩男孩各有成长,原来青葱、邋遢的小伙子,或大腹便便,或油头粉面,或西装革履,几年不见的功夫却把人和人的外貌精气神可以进化出了一二十年的错觉。
原来沉浸在或清水森女、或非主流的丫头片子们,或是成为波浪御姐,魅力四射,或是成为贤妻良母,温柔贤惠,或是还维持着一张永远未成年的萝莉脸,比如说纪舒好。
一张天然无敌的娃娃脸,若是在哪个不良高中附近溜达的话,绝对会被叛逆少年或者少女堵到墙角 ‘借点钱花花’ 。
虽各有千秋,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恨不得把自己最贵的化妆品都往脸上招呼,最值钱的珠宝首饰都挂在身上。
唯一一个另类,也就是卫偲偲。
湖滨酒店是纪舒好的地盘,所以早早的就从卫偲偲那儿赶回来张罗,相比于她的火急火燎,卫偲偲只有三个字‘没睡醒’,随便找了件衬衫穿上,外加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买的破洞牛仔裤,抓了两下半长不短的头发,就算了事。
如此敷衍,偏偏还莫名的和谐好看。
纪舒好心里那个酸啊,这啥子意思,是想要说明就算随便糊弄,也照样是秒杀众生吗?
她丧着脸抱怨:“你就不能象征下的捯饬捯饬自己个儿嘛!稍微画一点点淡妆也行。”
卫偲偲打着哈欠,眼角还挂着泪珠,晶莹剔透,“我看不清楚,要不你帮我。”
纪舒好盯着卫偲偲的洗都没洗的天仙脸看了五六秒钟,撇嘴:“算了,我怕画着画着就因为羡慕嫉妒恨,忍不住给你毁容了。”
除了纪舒好以外,在座的几位雌性动物,十个里有五六个都有这样的心思,辛辛苦苦一两个小时的打扮,就简简单单的输给了一个连边幅都没修理的这位。
班长忍不住低声感叹:“咱们班的这位依然是仙气儿不减当年啊!”
纪舒好悄声对卫偲偲说道:“你就算敷衍到如此地步,也照样秒杀众生啊。”
高中的时候,卫偲偲是他们班里数一数二的美女,按常理说像这样的高高枝头一朵花,就算没有在他们班内部消化,也不应该有人为津却无人采摘,可卫偲偲偏就成了那个‘不应该’。
高中的叛逆期里,也曾中过黑色桃花,被带耳钉,穿皮衣的杀马特的黄毛不良少年围追堵截。
黄毛自我装酷的戴着墨镜,叼着香烟,邀请她出去交流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对于这种人,卫偲偲自然不喜欢搭理,不良少年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甚至堵在校门口来一个她最为反感的‘要么给个面子,做我的女人……要么我就……’之类的要挟。
结果第二天在不良少年例行堵门的时候,突然开来一辆白色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对其一顿狠揍,最后把他的脑袋按在车头上,威胁几句后,又回到面包车,威风开走,场面相当惊险刺激。
也就是从那时起,这位大美女的身上又多了一丝神秘色彩,再加之正是少男少女爱添油加醋的幻想年纪,关于卫偲偲的传说没多久就出了初版,再版,精装版等多种版本,一时风头压过本校流传了二十多年的鬼故事。
但只有纪舒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就是那个时候被卫偲偲给勾搭上的。
卫偲偲向她借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原因是当月的生活费她都花在了雇群演上了。
纪舒好那时候想,虽然钱不能买出来一个朋友,但切切实实可以借出一个闺蜜。
——
“人都到齐了吧?”班长大人开始招呼,一派小组领导作风,“阿拉,现在是不是可以点菜了。”
纪舒好扫视一圈,回道:“还差一个,咱们副班还没来。”
“副班刚跟我来电话,说路上堵车,晚一点到,让咱们先吃。”
班长大人吆喝道:“反正上菜还得一会儿工夫,咱们先开始,说不定副班来的时候,菜还没上齐呢!”
三分钟后,众人看着满桌的菜,笑看班长打脸。
“那个……啥?”班长憋屈道:“有大老板的女儿坐镇就是不一样啊,服务生上菜都走出了孙杨游泳的速度。”
纪舒好眼睛眯成一条线,呵呵的笑了两声:“怪我喽!”
有人起哄:“班长,你说现在是等还是不等。”
“当然得等了,不然咱们班长大人可怎么交代啊!”
班长男,副班女,男女这么一搭配,免不了有那么几个人喜欢拿小事儿来开涮。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伴着话音,一窈窕shú_nǚ款款而来,栗色的波浪大长卷,红色贴身连衣裙,亮眼,吸睛。
“这是who啊?”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发出这样的一阵呐喊,估计是走错房间的吧。
“副……副班?”一人试探性问道。
“啊,怎么了?”副班一脸茫然,仿佛对大家的反应甚是疑惑,也算是变相的承认。
“哎呀我去,女大十八变,变的太变态了。”顿时间像是热油锅里泼了凉水,四下炸开。
他们的副班长丁蕊原来也并不像是电视剧里那种牙套四眼妹,有那种强烈的刺激感。
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俗’,俗到那种撇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要真想一下她当年是什么样子,不光是纪舒好这种记忆力不行的,估计百分之八十的同学都想不起来她当初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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