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寻道之正邪论>万事俱备

莫寻带着方秀才写给自己的信封从屋顶偷偷地溜走了。方秀才不愧是风城第一临摹大师,只是寥寥几次见过古尘的笔迹,就将神韵都模仿出了八九分,恐怕连古尘自己见了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

按照莫寻的计划,用这信封来装自己了解到的有关天游的情况,然后将这一封假书信送到城主府,请城主来歼灭天游。虽然说城主和古尘私交不错,可是面对天游还是会全力剿灭。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如何将这封信送出去。

行至半路,莫寻突然看见一个人在屋顶躺着。仔细一看,原来又是一位故人——被张三带过来的风巽。风巽也看到了易容之后的莫寻,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叫住了莫寻,说道:“兄弟,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莫寻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还是决定上去。等到莫寻上去后,风巽随手抓起一坛酒,递给莫寻,说道:“喝酒不?”

莫寻没有接,风巽也没有坚持,打开了这坛酒,喝了一口,说到:“这么晚了还出门,一定有要紧事吧?办完了?”

莫寻敷衍道:“只是一件小事罢了。”风巽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说道:“我来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晚了还出来,既然咱俩这么有缘,不知兄台能否帮我解答一个难题?当然,解答不出来也没关系,权且当我胡言乱语吧!”

莫寻说道:“不知阁下有什么难题?若是我能解答,一定知无不言。”

风巽说道:“不知阁下贵姓?”莫寻道“免贵姓唐。”“唐兄,不知你如何看待风?”莫寻想了想,道:“风,无色无相,无形无质;倏然而来,又转瞬即逝;驰骋于天地之间,遨游于九天之上。”

风巽继续问道:“那你说,风是自由的吗?”莫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不知兄台何出此言?”风巽说道:“风,来时无声无息,去时无影无踪,什么也束缚不住它,我想,它应该算是自由的吧!”

莫寻笑道:“这可不一定,风也有束缚住它的东西。”风巽有些好奇,问道:“唐兄可否明说?”

莫寻道:“风虽然可以倏然而来,转瞬而去,可是终究受限于这片天地之间;虽然可以带来凉意,终究受限于四时之内;虽然可以吹皱湖水,吹动树叶,却吹不动山川,终究受限于自身。风有如此多的束缚,你又怎么能说它是自由的呢?”

风巽继续问道:“你们三当家和我说,只有摆脱束缚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快,变得更强,不知唐兄如何看待?”

莫寻沉思了一会儿,风巽也没有催促,只由他慢慢地想。过了一会儿,莫寻突然开口说道:“依我来看,过度追求自由何尝不是另一种束缚?一味摆脱束缚,何尝不是在无形中给自己又加了一条锁链?”

风巽道:“依唐兄的意思,你们三当家错了?”莫寻摆了摆手道:“三当家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你。”风巽有些奇怪:“为何说来说去,错的竟然是我?”

莫寻道:“三当家说的,是他的道——追求自由,因为心有不平,便想打碎所有的枷锁,用自己手中的匕首来斩断那些束缚自己的东西;而你所做的,只是想在三当家走过的路上走一走,想要借他的道来提升自己,殊不知自己给自己又加上了一条锁链;而我所说的过度追求自由,过度追求速度,便是说你现在所做的错事。”

风巽听到莫寻的训斥,也没有恼怒,反而踉跄地站起身来,向莫寻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先生教诲。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风巽终于明白了,既然道不同,我又何必苦苦执着于追求别人的道呢?唐兄,还有一事,不知可否赐教?”莫寻道:“但讲无妨。”

风巽说道:“不知这世上有没有绝对的自由?”莫寻回答道:“有。”“不知是什么?”莫寻道:“唯一拥有绝对自由的便是道。”风巽坐下问道:“何为道?”

莫寻道:“所谓道,无来无去,无始无终,看不见,也摸不着,甚至我们都感受不到它;它无所在却又无所不在,它不在万物之中,万物却因它而生;生老病死,春夏秋冬,世间万物的变化都在它之中。”

风巽道:“今夜能和唐兄坐而论道,真乃一大幸事啊!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唐兄有点像我一位故人。不知唐兄听说过天机阁的阁主莫寻吗?”

莫寻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平淡地说道:“不是被我们大当家和三当家剿灭了吗?”

风巽似在回忆:“真是可惜莫兄了,他可算得上是我最敬佩的两个人之一了,另一个是我父亲。只可惜被天游杀害了,只恨我虽身在天游,却不知道莫兄竟然遭此毒手,等我知道后为时晚矣。从那时起,我便天天晚上在这屋顶上喝酒,只可惜酒也解不了千愁啊!”

莫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向风巽打听道:“既然你现在难题已解,你有什么打算?”风巽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回风城吧,我也该走出我的道了。”

莫寻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可否帮我捎回去一点东西?”风巽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不是古尘或者张三的人头,我送什么都无所谓。”

看到风巽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莫寻心里也感慨万千——出过风云雷雨四大家族真的是权势遮天,连天游也不得不好好对待一个风家的少家主。来便随时来,想走随时走,只不过由他来送信确实能够免去自己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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