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躺在床上,花落突然喃喃开口“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
花落神色有些恍惚“他马上就要转世了,这是最后一世了呢。”
在旁边作陪的御斐神色一紧“您上次说要去人间难道是为了那个人。”
“嗯”花落答道。
得到确切的答案,御斐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御斐知道花落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往人间,而每次都是为了一个男人,更确切的说,那是同一个男人,不过是他的不同转世。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因心智不全,身体瘫痪,从小被家人抛弃,花落将他带入了寒山客栈,亲自照料,也不让自己动手,直到他衰老去世。
千万年过去,那个男人随着一世一世的转世,心智慢慢齐全,身体也慢慢变好,只是和平常人仍有差别。虽是有些木讷,但却不会被家人抛弃了,花落也不再带他回来,只是默默地关注。
不过花落上次一睡便是三千年,也不知那个男人现如今是何种模样。花落也没有交代御斐去关注他,而且花落昏迷的时候他的整副心神都在她的身上,哪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
上次花落说要去往人间住上一段日子,他本来还很开心,可知道她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就开心不起来了。他甚至有些吃醋,为什么花落对那个男人那么好,这么多年依旧不能忘怀。
他知道这是她以前的过往,因为自己在她身边以来从未见过那个男人,只是自己也不敢轻易问出口,他怕得到自己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见御斐面容郁郁,花落问道“御斐,我对你重要吗?”
不知道花落为何突然这样问,御斐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当然。”
花落一笑“他对我也很重要,而你,和他同样重要。”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回答?在御斐心里就算,闻此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颜,之前的不开心好像都不见了踪迹“我知道了。”
“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说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
“嗯”御斐重重地点头,脸上笑颜依旧。
见御斐高兴的面容,花落脸上也绽开了一个微笑。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人间?”没有了心病御斐再次问起去人间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丝毫的不快。
“快了……”
只是这个快了,也一直拖了好久。
第二日清晨,弋剑再次来到了清澜院,不过这次花落不再花厅,而御斐告诉他花落在清澜院后院等他。
清澜院后院?
弋剑从未去过,也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不知道也并无太大关系,现在不就能够见识到了吗?他想,也许花落会再次给他一个惊喜,就像相煎云雾那样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沿着蜿蜒曲折小道没走多久眼前便一片开阔。
弋剑看着眼前的美景,心底想着六界之外最美的地方不应该是回音谷,而是这里才对。弥漫的云雾,潺潺的流水,摇曳的荷花,茵茵的青草,野花遍地,这里的植物生长完全没有时令季节之说。
还有高大的梧桐树,为这些花啊草啊遮风挡雨,底下缀着一个花藤缠绕的秋千,而花落正坐在上面,随着秋千的自然晃动轻轻地摇摆着。一身鲜红的衣裳,在飘渺的云雾和宛如仙境的美景中宛若一个精灵。
弋剑的呼吸漏了一拍,唯恐惊扰了这宛如精灵一般的女子,脚步轻轻地上前,一步步走的极为小心,唯恐踏到青草鲜花。
走到花落身后,不由自主地帮她推起了秋千,连弋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或许是此时此景太过入迷,或许是着了魔。
说是推秋千,但用晃荡来形容更为合适不过。
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花落在食花,芊芊十指手中一朵极为妖艳的花朵,血红的鲜艳欲滴,与花落身上鲜红的衣裙相得益彰。
只看了一眼样弋剑的瞳孔便一缩,因为此花对他来说熟悉地已经不需要再看第二眼,竟是勾黛花!
勾黛花长于妖界圣地,是为妖界最盛之地,以妖气孕育而成,对妖魔是极好的疗伤圣药,但对人,神,仙来说却是毒.药。修为极低的甚至会立刻葬送性命,而修为高的也会中毒颇深,对神来说亦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存在了。
之前曾经猜想过花落是神或者上仙,但此时不得不推翻这个猜想,因为没有哪个神或者上仙敢毫不忌讳地食勾黛花。
一朵勾黛花可以炼制十颗丹药,可想而知,一朵勾黛花的功效或者毒性是多么强大,而她竟然敢这样直接食用一朵?!
是不懂还是不知?不过既然自己能凭一朵勾黛花换取长住的特权,那么想必御斐是知道的,那么她,这个更让人看不透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难道是魔?还是妖?
虽然心头有很多想法,杂乱纷扰,但也没有轻易开口发问。试探说道“勾黛花毒性极大,花老板还是少食些为好。”
“嗯”虽是如此答道,但动作依旧未停,再次扯出一片花瓣塞入口中。
看来的确是知道勾黛花的功用的,而之前她也受了伤,现在又食用勾黛花,不得不让他怀疑花落的真实身份。
不过多久,花落便将整个勾黛花食完,开口道“你今日又要来为我讲些什么?”
“今日便与花老板妖界的那个传闻吧。”
花落点点头。
那个传闻正是曾经让御斐与弋剑动手的那个趣谈,而故事中的狐族王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