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反侧,绮霞想这住持乃是向道之人,不应该残害生灵,如若他要找自己兴师问罪,倒要和他好好辩一辩,能说服他也未可知。
反正不能留下给他做苦工,这里山高水远的,不若大梁国民风和善,委实是不能留下的。
到了翌日一早,她梳洗完毕,也顾不上吃早饭便去找墨隐,墨隐知道她的心事,只是拿她逗趣。
“我去和住持说一声儿,在这里给你找个轻省活儿干,比如去前面大殿里念念经,这里的男道士女道士都是在一堆儿念经的,男女搭配,倒也有意思的紧。”说完拿眼睛瞥她面上的表情。
她急的要哭出来了,只说到:“我不在这里呆,要留你留下。”
墨隐一伸胳膊:“凭什么我留下?是你闯的祸!”
她略一寻思,出主意道:“一会儿你变作我的模样儿,我变作你的模样儿,我先走,去客栈等你,你本事大,自有跑路的办法。”
他呵呵大笑,拿手指戳着绮霞的脑门子:“你这小丫头片子倒真会出主意!我不管!”
她拉着他的衣服袖子央求道:“好哥哥,就帮我这一次吧!”
正在这时,墨心在门外求见。
绮霞朝墨隐直甩眼色,他装作不见,放下手中的粥碗,说道:“进来说话。”
墨心老道进得屋来,恭谨的问候了一句早安,墨隐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腌豆脯吃了。
墨心又颌首问道:“君上这早饭用的可还顺口?”
“不错,这粥熬得极好。”墨隐又夹了一块腌豆脯。
墨心拿眼看看绮霞,她正把头埋在碗里用力喝粥,看不清脸色。
看罢老道开口道:“昨天夜里我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君上可知道么?”
墨隐嚼了一口凉拌金针菜,口齿不清的问道:“什么大事?”
对面姑娘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心里暗暗好笑。
我这前面正殿里供奉的云母蚌不见了。”
“哦,云母蚌?丢了?”墨隐口里大嚼生菜:“是你们看管不严呗!”
“我想,”老道心里甚是疑心绮霞,那云母蚌昨天一见着她就打开蚌壳,煞是古怪,可是又不敢直接问。
“什么时间丢的?”
“昨夜子时。”
“我昨天从你那里回来,就和绮霞姑娘在一起,一直到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墨隐放下碗,拿起桌上的手巾擦了擦。
绮霞一听他如此说,一下子羞红了脸,把头快趴到碗里去了。
墨心连忙俯首回道:“不用了!不用了!”
两人吃完了早饭,大咧咧的告辞走人,那墨心吃了个哑巴亏,自去训斥徒弟们不提。
出了道观,墨隐牵起绮霞的手对她说:“你已是我的人了,再也说不清楚,以后就叫我夫君。”
她‘啐’了他一口,骂道:“真是不害羞!没脸皮说自己是人家丈夫,连娘子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说。”
说罢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脸‘腾’的变作通红一片,一用力甩了他的手急急向前走。
他听出来了,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走了一阵,墨隐道:“咱们去水镜湖吧,那里风景甚好,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