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点左右大巴才进站,游振宇叫了个出粗车前往,到达了墓园后,游振宇提着些东西进去凭借儿时的记忆找到他爸葬墓所在。
“游学峰之墓”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墓碑和墓室表面都沾了一层尘土,五年不曾打理清扫以至于染上了尘埃。
游振宇将墓碑和墓室表面的尘埃打扫干净,随后把贡品之类的摆好,接着上了炷香,坐在地上跟他爸讲述这些年的事,唠叨起来。
“是小宇吗”
游振宇背后传来一句,游振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头发花白,腰有些驼的老爷爷站在他身后。皱纹布满他的脸。岁月无情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五年之后,他更老了。
“啊,是汤伯呀,别站着,坐下吧”游振宇见到这人先是惊讶,随后又恢复平静邀请他坐下。
“还真是小宇啊,五年不见了,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长大了”汤伯笑着说,脸上的皱纹隆起,明显的老态。
汤伯笑得很开心,就像个孩子一般,仿佛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汤伯坐了下来,游振宇将一支水递给他。
“汤伯还在守这片墓园吗”游振宇问了汤伯一句,神情有些担忧。
“唉,生前的陪伴,逝后的守候,离不开这里了”汤伯叹了句算是回答了他。
以前游振宇就问过他为什么守在这里,汤伯也是这么说的。但那时还小并不太晓得这句话的意思,现在长大了就懂了一些,游振宇知道,汤伯有故事。
“你不用担心汤伯,汤伯还没老到走不动,需要卧床度日的程度。不说我,你这些年在那边过得还好吧”汤伯看着游振宇笑着问。
“辉叔他对我挺好的,我们相处很融洽”游振宇知道汤伯所问,释然一笑,讲述着这些年的情况。
汤伯跟游振宇是振宇他爸去世的那天认识的,那天下葬之后,游振宇一个人坐在他爸的墓碑前哭。汤伯在那时候出现了,安慰他,就像爷爷对孙子那般。
游振宇不知道汤伯守在这片墓园多久了,但他知道,汤伯是这世界上真心待他的几个人之一。游振宇从小就没见过他爷爷奶奶,他懂事以来一直都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直到他爸逝世。
游振宇以前就是住在这一片的,离这墓园也不是很远,他爸去世的那几天,他每天都来这里,看着他爸的墓碑哭诉。每次汤伯都会出现在他身后安慰着他。
后来次数多了,游振宇跟汤伯之间的关系就熟了,那段时间游振宇跟汤伯说的话多过对自己妈妈所说。他自闭的那段时间有汤伯陪他度过,渐渐地他早就把汤伯当成自己的亲人。
游振宇对汤伯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是外省的人。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的妻子早早就逝世了,也葬在这个墓园,汤伯守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就好,汤伯还担心你去了新的家庭过得不好呢”汤伯听到游振宇说他过得好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在这里聊了好一会之后,汤伯邀请游振宇去他家坐一会,随便吃中午饭。游振宇也不推辞,他以前经常去汤伯家,有时候还在他家过夜,他现在好久没去了,也不知道变了没有。
汤伯在前面带路,虽然走得很慢,但是步伐很稳,他知道汤伯不服老。他上前搀扶着汤伯,朝他家而去。
十来分钟之后,汤伯家到了,不再是五年前的旧聚居地,而是入住单间。跟他一样,不过汤伯这是政府补贴的。
房子并不是很大,二十多平米,只有汤伯一个住,他儿子住在隔壁镇上,经常叫汤伯搬过去一起住,方便。但是汤伯拒绝了,因为他每天都要去墓园一次,去走一走,看一看。他儿子拗不过他,只好每个星期过来探望一次汤伯,确认他是否安好。
简单的家具,寂寥的房子,没有一丝家的感觉,或许汤伯觉得他是一个过客,随便在哪都一样。其实汤伯懂得很多大道理,游振宇是这么认为的。
游振宇跟汤伯进了家之后。游振宇让汤伯坐在那看电视等他,他来准备午饭。半个小时后,简单的小菜,两人却吃得很有味。
汤伯拿出了些白酒,游振宇也要了一些,两个人喝着,吃着,继续聊着。这时游振宇的电话响了,是张绍凯打来的,游振宇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也不拒绝接听,让它自己停。
“干嘛不接电话”汤伯见状问他。
“不想接”游振宇笑着回了句,笑得有些牵强。
“好朋友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过段时间就过去了”汤伯看到了来电显示,猜到了什么,跟游振宇说。
游振宇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另一边张绍凯焦急的等游振宇接电话,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有些不耐烦,左想右想,想不明白,游振宇干嘛不接自己电话。就算生气,也不至于这个反应。他受不了,跟他爸妈说他要出去找游振宇。随后就一人乘坐大巴朝游振宇家而去。
汤伯知道他不想说这个话题。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各自说着这些年过得如何,有说有笑,时间渐渐过去。游振宇喝得有些多了,脸红着。
“汤伯,跟我说一下你年轻时候的事吧,我想听”
游振宇很久之前就想问的,但是怕揭开汤伯内心深处的痛,所以没有问。现在喝得有些醉了,加上他喝了点酒有些心烦也不去管这个了。
“我的故事,呵呵,你既然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