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卓这才收回他的左手,笑道:“那就有劳木姑娘了。”木子言连着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伸出一双手去,在赵正卓的手臂上仔仔细细的揉起来,再捏一捏让他放松放松,皱眉道:“赵公子,你这手臂似乎有些僵硬呢,你看,都不太好揉,你放松些啊别僵着。”赵正卓此时哪里是手臂僵硬,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的手手指揉揉软软的,在他的手臂上隔着衣衫那么一碰,他都几乎要战栗。他默默的把手收回来,勉强笑一笑,“没事了,多谢木姑娘。”老实人就是老实人,要换成周靖的话,只怕会贴上去顺道捞起衣袖,不要脸的说一声:“言儿,你再给揉揉……”
木子言嗯了一声,收回手,再往身边看一看,疑惑道:“咦,刘忠去哪儿了?”赵正卓指了指外边,道:“和你一样觉得无聊,说出去转转。已去了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又体贴道:“木姑娘饿了没,刘忠说一会儿给你带早饭来。”木子言赞赏的点点头,道:“算他有点良心。”又一副恹恹的样子,“咱们就这儿等他吧,免得他一会儿找不到我们。”
赵正卓也正有此意,说木姑娘考虑的是。
木子言又招呼伙计换了一壶茶,端来瓜子花生,自己慢腾腾的剥着瓜子,“我睡着前,先生讲到哪儿呢?”赵正卓没想到木子言突然这么问,他倒是听得很认真,对安亲王很向往,听见木子言问,便如实回答,“说到安亲王府的二小姐。”
木子言表示很感兴趣,赵正卓笑了笑道:“方才先生说得如此精彩,木……子言你也能睡着。”见木子言对他改变对她的称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略略放了心,继续道:“我比起先生来,恐怕说的并不出彩,子言你可别后悔。”
木子言专心致志的剥着瓜子,把剥好的都放在另一个小碟子里,并不打算吃的样子,闻言稍微抬了抬头,道:“王府里郡主的事情先生也不知道,听一听这二小姐也不错,你尽管说,当我不存在。”又抓了把瓜子递给他,道:“光说多没意思,来,吃瓜子,边吃边说。”赵正卓无声的接过,看了一眼她面前小碟子里已经堆了一小堆的瓜子仁,缓缓开口说道:“这王府的二小姐,从小被侧王妃宠着长大,琴棋书画也十分出色,听闻乃是侧王妃亲自教导。尤其擅长琴技,皇宫里每每举行宴会,听闻都要让这二小姐献艺。人也长得天姿国色尤胜乃母,很得淑妃娘娘喜爱。淑妃娘娘乃是四皇子生母,以目前来看,这李二小姐大约是要做四皇子妃的。”
“未必。”木子言简简单单两个字否定了赵正卓的猜测,见他一脸不解,笑道:“赵公子觉得,李家如今之势如何?”
赵正卓想了想,斟酌道:“一人之下!”
木子言剥着瓜子的手停了停,笑道:“万人之上,李家如今之势如同烈火烹油,皇上就真的宽厚到能容忍皇权之下有人能有如此权势?不过是时机未到,动不得罢了。”又继续剥着她的瓜子,漫不经心道:“现在东宫未立,不论哪位皇子都有可能入主东宫。要想更上一步,与李家的亲就结不得,皇上怎么可能让李家势力进一步扩大,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敢娶李家的姑娘,就等同于被皇上所弃,与那九五之尊之位失之交臂。”见赵正卓一副沉思的模样,又呵呵笑道:“子言一介小女子胡言乱语,赵公子不用当真,只当听个玩笑话,笑一笑就罢了。”
赵正卓回过神来,把手里一把瓜子仁放在木子言面前的小碟子里,这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据我所知,王府的郡主和某位皇子是有婚约在身的呢?听说是先皇在世时和老王爷定下的,连皇上都不能悔婚呢!”
木子言垂下眼眸,看着面前一大堆瓜子仁,半晌,幸灾乐祸的笑道:“唔,真同情那位皇子殿下。”赵正卓笑道:“汝之砒霜吾之蜜糖。子言你又怎知那位皇子殿下就一定觉得可惜呢,他也许并无心皇位,只愿做个闲散王爷呢?”
木子言愣了愣,这她倒是没想过,不过皇族子孙,有如此淡泊之人么?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或许吧,毕竟我们不是他们,不知他们的喜乐悲苦。”赵正卓点头,叹气,“是啊,纵使天之骄子,也难免有不如意,又何况我们普通人呢。”
木子言扭头看赵正卓,好奇道:“听赵公子话里的意思,你难道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吗,不介意的话,不妨说给子言听听,或许子言可以帮得上忙呢。”赵正卓目光有些闪烁,微微垂下眼躲避木子言的目光,半晌,笑道:“子言多虑了,我并没有不如意之事。”
木子言哦了一声,知道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好多问,只点了点头笑道:“唯愿我们大家都事事顺心,长乐无极。”想了片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开口问道:“只是从来不曾听说过哪位皇子与这位郡主有婚约啊,赵兄又是从何得知?”赵正卓沉默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这个,子言你不知道也属正常。这件事,恐怕整个大靖知道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见木子言一脸的好奇神色,咬了咬牙继续道:“我的父亲,乃是专司皇上各类文书手稿,负责分门别类、整理入库的小官。当初先皇颁下赐婚诏书,乃是先皇亲笔一纸文约,并不是以圣旨的形式。这件事,并没有广而告之,知道的,大约也就是安亲王府老王爷,临安郡王与王妃,先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