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阁由东西两院组成,东边为段续骋的寝居,西边则是临梦凌刚迁入的居所,两居以回廊接驳,看似一体,实则互不相干,就连两院的花花草草都不尽相同。
临梦凌的寝居内,温热的雾气在空中弥漫,浴池里花瓣荡漾,美人如画,摆动的娇躯撩拔着水面,引得涟漪阵阵。
好舒服……女子满足的靠在池边,万千青丝飘荡,浸淫在玫瑰花香中,连呼吸都是香的……
府邸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空气中飘着浓重的火药味,元渐站在一旁不敢出声,魏振天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抓着一只灰色的鸽子。
“你确定是她房里飞出的东西?”段续骋的声音低沉,锐力的眼光扫向魏振天。
后者示意元渐将鸽子拿走,随后正儿八经的倪了他一眼:“鸽子从临峰阁飞出是真,至于具体方位,我还真不知。”
段续骋面无表情的起身,将手上的纸条递给元渐:“把它放回原处,派暗卫就近监视,不得大意。”
“遵命。”元渐接过信放回鸽子腿上的竹筒里,随后走到窗边伸出手将它放飞。
男子阴鸷的望向窗外:“今日之事不得向他人提起。”
元渐自是说了声“是”,倒是魏振天没那么好打发:“你该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如此有心机的女人,我又怎会放进心里。”段续骋冷哼。
作为过来人的魏振天却不赞同:“感情从来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更重要是,她不仅救了你,还救了清儿,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掺合,清儿那边你看紧些,别让她老往那女人处跑。”救命恩人?若没今日这出,他确实视她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他不再信她,竟然选择了欺骗,那她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还是与清儿说清楚,我可不敢说。”魏振天一想到妻子难缠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志气的东西。”段续骋的声音不大,魏振天却听得清楚,正想反驳,却见男子已甩袖而去,只能指着他的背影,气得结巴:“你……你……我就是妻奴怎么着……”
月末的天气越来越说不清,早时还艳阳高照,现下却已大雨倾盆,段续骋拂去衣袍上的雨珠进了屋,门口处,婢女行了个礼,他挥了挥手:“临姑娘在哪?”
“姑娘在沐浴还未出来。”婢女低着头轻声说道。
两个时辰还不出来?段续骋眸子一闪,眼光如利刃:“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
“主上恕罪,奴婢唤过姑娘,可姑娘说还要再多泡一会,不让奴婢伺候。”婢女被他冷厉的表情惊到,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段续骋将视线转向紫檀屏风后头:“你先下去。”
拨开金丝串成的色彩斑斓的珠帘,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那细长的眼睛微眯,看着趴在上头熟睡的人儿,手用力的握拳,最后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大步向前,伸手拉过一条布巾遮住那抹春色,毫不费力的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