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魏振天和段续骋便没了踪影,冷清秋怕无聊,便随着临梦凌回到了听雨轩。
“梦凌,你还想吃什么?我让府里的厨子给你做去。”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顾形象的将脚翘到桌面,随手抓了个苹果就往嘴里塞。
瞧她那痞子样,临梦凌服气的笑了,这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你这模样,不怕下人看了去。”
“不怕,谁敢看我就把谁的眼珠子挖掉。”冷清秋不以为意,一旁的风清若到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脸色一变,反感的皱起眉头。
“清若,房里还有些衣服要洗,你随我进去。”见她脸色不对,临梦凌找了个借口将她拉进里屋:“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我觉得段续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风清若抓着临梦凌的手面露忧色。
听了她的话临梦凌噗嗤的笑出声:“傻丫头,清儿说笑的,别往心里去。”
风清若的脸沉了下来,这才多久她便被那帮人给蒙了眼:“姐姐,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与我们有交集。”
“我不会忘记此番目,放心吧。”望着面前那张担忧的脸,临梦凌拍了拍她的手。
“那就好。”风清若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知为何,入了这府邸,她总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好了,别想那么多,清儿还在外头等着。”临梦凌边说边往外走,刚踏出门口,便看见转角处的冷清秋,暗自一惊,也不知她来了多久。
“清儿?”压下心头的不安,临梦凌故作惊讶的唤了声。
拐角处的冷清秋面无表情的望了她片刻,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吓到你了吧?我在前厅实在无聊,正想找你,哪知刚到门口便见到你,一点都不好玩。”
望着她笑意盎然的脸,临梦凌心虚的咳了声:“昨晚喝多了,换下的衣服都是酒味儿,我让清若给我拾掇拾掇。”
说话间,她不动声色的将冷清秋往厅堂带。
厅里,婢女送了点心茶水过来,如此热情,临梦凌的心里五味杂陈,如若鹰龙帮真不似外界传言般心狠手辣,残害忠良,到那时,她定向冷清秋负荆请罪。
“刚过完早,怎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尽管可口的糕点堆成山,临梦凌却没半点食欲。
不以为然的冷清秋将她按在椅子上:“有什么关系,现在吃不下晚些再吃,反正那两个男人不管我们,他们去外头野,我们就在家里野。”
还真是精力充沛,临梦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人把古筝架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婢女将屋内的茶点搬到石桌上,来回忙碌的众人让整个听雨轩有了生气。
“我弹你唱可好。”冷清秋坐在琴边兴致勃勃的问道。
看着那张清纯无邪的面容,临梦凌不忍拒绝:“好!”
“这是铭哥哥在我十六岁生辰时送我的,没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琴音未改,仍是那么清澈。”冷清秋轻抚琴弦,往事忆上心头。
“你有一位好兄长。”回想儿时,为了讨得父亲欢心,她舍弃孩童爱玩的心性,除了成天习武便是随着父亲处理堂中事务,那时的她若想弹琴,就得偷偷翻过另一座山头,她没有童年,有的只是刀光剑影。
正想得出神,耳旁传来飘飘洒洒的琴音,只见桃花树下清秀佳人拨弄着琴弦,跳跃的指尖连贯流畅的在琴弦上飞舞,好似春风拂面,流水相和。
“碧草池塘春又晚,小叶风娇,尚学娥妆浅。双燕来时还念远,珠帘绣户杨花满,绿柱频移弦易断。细看秦筝,正似人情短。一曲啼乌心绪乱,红颜暗与流年换。”临梦凌伴着琴声缓缓吟唱,伤感的语调,似女子轻诉衷肠,风起桃花落,添了抹惆怅。
“遥窗对月,想倾不能诉,想得不可得,什么样的女子才会有如此心境。”冷清秋抬眼望她,脸上添了分怜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