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朱常”把长夷平放在一边的草地上,给她把了把脉,薄唇一抿,一拳击上了身边的树,震起树叶纷纷而下,“她居然病得这么重!”

“朱三”看了一眼长夷的脸,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

他印象中的古将玉,并不是一副这样的脸,以前虽然不觉得特别美,刚毅中却别有一番让人折服的气场,而不是像这样,美到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刺眼,美到让人觉得这是在亵渎她,如极易破碎的琉璃,只适合养在金丝笼中,供权贵赏玩。

眼前一晃,眼前突然浮现立在城墙上的苍白冷漠的古将玉,在兵临城下中,悍然将长弓对准敌军将领,黑发飘扬,唇线抿得平直。

她的风骨,从来不会被摧折,从冀北古氏一族出来的儿郎,就算是被人一寸寸打断骨头,也绝对不会低头半分,向别人屈服她的骄傲。

“诸葛。”他迟疑道:“她、她究竟怎么了?一会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她这样子,禁得住颠簸?他娘的这完全就是一个弱娘们……”

诸葛琨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喂给长夷,示意齐闫把她扶起来,自己点住她几处大穴,拿出袖中银针,扎上她头颅几处,渡了一些内力过去。

长夷蓦地吐出几口黑血,诸葛琨撤针,眉间难掩忧色,“古帅当初假死之前,料到自己可能会落到太子手上,故而摧毁神智,不让他们得到任何好处,我方才已经唤醒古帅的记忆,她如今武功被废,重伤难治,一旦强行带她出去,反而会害她因无人救治而送命。”

齐闫垂下眼,沉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将军,皇宫杀机四伏,今日是有我们救她,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

诸葛琨背起长夷,眯眼望着天空,远远的,一线银白直射入天,划破这沉沉夜色。

“走!”

皇宫的路他们已经大致摸清楚,加上有人暗中接应,很快就离开了皇宫。

申时起,银铠峥嵘的军士拥堵全城,五城御史卫缙带队亲自封锁京城东西南北四城。宁遇外罩夙羽卫银白披风,握缰高踞马上,一招手,便有千余名银袍男子以轻功向四面八方掠去,在城卫的明面巡察中,暗中寻找目标。

卫缙派人抬出几个重伤皇城守卫,以寻找皇宫刺客为名,着重注意京中的文官,并严令不得扰民,虽是这样说,千余军士铁甲峥嵘,马蹄踏破沉寂的夜色,腾起一蓬烟云,气势迫人。

真刀真枪地架在面前,那些平日嘴上不饶人的文官也见势缩了回去,夙羽卫代行太子意愿,能让宁遇亲自出动,一定不是简单之事。

距长夷落水约莫半个时辰,姜玘负手踏出内阁的大门,东宫的內侍已连滚带爬地说了发生的事情,他乘辇回宫,坐在云汲殿的太子宝座上,传令道:“即刻封锁京城,水路停止运营,搜查齐闫和诸葛琨二人,活捉长夷。”

密密麻麻的士兵潮水一般涌向各个角落。

一处阴暗的小巷中,齐闫刚刚放倒五个士兵,诸葛琨背紧背上的姑娘,道:“夙羽卫走在暗处,防不胜防,势必会着重巡查城门,我们的人已经在西城准备好,我们要先换衣服,然后混入巡察的城卫中。”

齐闫点头,两人抬头望了望天,对视一眼,快速掠上城头。

嚓。

黑暗处白光霍然一闪,人影快得几乎生出淡淡虚影,一刀横劈脖颈,掌风一扬,顷刻将埋伏的众人扫出一丈远,两人一攻一守,以极快地速度手起刀落,层层向前进。

暗色衣裳的兵士节节败退,月光中银色的袍角隐约一闪,一柄匕首无声从后心刺来,诸葛琨转身后仰,一掌拍向身后男子,借力揉身一转,袖刀咻地飞出,那人右手不缩反进,在即将中刀之时横向一劈,身子已鬼魅般地往下一落,直朝诸葛琨两裆来袭。

这一招极为毒辣,诸葛琨往后一撤,齐闫已用轻功掠了过来,袖中暗器弹出,大喊一声:“看招!”

那人身子一僵,原本打出的一击急忙缩回,险险避开齐闫杀招,诸葛琨借机得脱险境,胡乱扫出几个掌风,打开欲袭击他的城卫,齐闫和那人缠斗,只觉得这人路数诡异,招招防不胜防,渐渐吃力,诸葛琨又来救,那人忽然冷笑一声,劈掌抓向他身后长夷。

诸葛琨抬手格挡,那人迅速变换手势,短短时间内,竟来回了几招,齐闫忽然又大吼一声:“看招。”那人悚然一惊,回头欲躲,诸葛琨一掌拍向他肩头,左手趁机撒开一阵烟雾,齐闫哈哈一笑:“吓你的!”待那人恼怒回头,两人已经遁逃。

他站在原地,忽然嗤笑一声,拿出火折子点燃信号弹,暗处许多如他打扮的夙羽卫如潮水般聚拢。宁遇当先掠出,寒声道:“往哪里跑了?”


状态提示: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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