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走了之后,苏沫便饶有兴趣的一一看起乌木买回来的东西,当看着一样的时候,皱皱眉头:“这不是我要的口味,去把乌木喊来。”
“不是小姐的口味吗?”翠秀愣了愣,探身过去看:“哦,这是红糖的甜糕,果然不是小姐喜欢的口味,小的。我这就去喊乌木。”
“看他吃完没有。”苏沫加了一句:“让他吃完了再过来。”
“是。”翠秀应了声,正往外走呢,乌木倒是自己先过来了。
“呦,你来了?”翠秀道:“小姐正要找你呢。”
乌木点点头,道:“小姐,我有事情和你说。”
“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苏沫放下点心:“你们先下去吧。”
翠秀和翠枫两个是苏沫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寸步不离不用回避的,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小厮听了这话,却都退了下去。
退下去的时候,小厮正听着苏沫语气不悦的道:“你看你买的东西……”
不过等他们退出去之后,她就顺畅的换了个话题:“罢了,这个不说了,今天的事情办的可顺利?”苏沫一笑:“是苏恒吗,对了,你没见过苏恒,恩。他是不是个子高高,浓眉大眼,二十来岁,左边眉梢上有一道浅浅的疤。”
“恩。是的,就是小姐描绘的样子,不过他包裹的很严实,就漏着眼睛眉毛,眉梢上,确实有一道疤痕。”乌木道:“他慌慌张张的要走,我就上去,问他要不要好东西。他开始的时候,很不耐烦,但是当我把不了亮出来之后。就看呆了。”
“我就料到如此。”苏沫心情大好的拿了块不是那么喜欢的红糖甜糕:“苏恒一贯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又见钱眼开,他昨天回了府,今天又出府,必然是和王惠商议了。这回的事情太严重,苏晟又不肯出面担保,因此她知道压不住了,第一个念头,必然是让儿子跑路。当然,她是不舍得儿子吃苦的,就算是跑路。也得多带点钱。”苏沫接了钱,点了点。转手递给翠枫:“好好地收起来,不能用。地契也要放好,谁也别让瞧见。”
翠枫接了钱点了点,吐了吐舌头:“小姐,真的好多钱啊。咱们就这么守着,好么?”
“拿出来用就不好,收着,不碍事。”苏沫道:“藏好就行。我估计,苏恒在花了五千两买了你的布之后,身上也剩下不了多少钱了,虽然王惠定然不会让儿子吃亏,但是以前她家私丰厚,给个五六万两也不在话下,现在却不同往日,值钱的东西,她可能还有一些,不过现银怕是不多了,就这五六千两,应该还是凑了店里的资金。”…
“不错,如果不是拿布铺的钱,他不用鬼鬼祟祟的冒险去布铺,应该是拿着钱直接走的。”翠枫道:“我估计三少爷应该打算拿着那匹布进京,或者干脆离开金盛,躲一段时间再回来。”
“但那布……”翠秀有些不明白:“三少爷都带了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买乌木的布呢,难道,五千两还不够他花的么,一辈子也够了啊。”
五千两银子,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家四五口人,也够他们富足的过一辈子了,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按理说,这个紧急时候,苏恒就应该什么都不管,赶紧离开才是,所以当时苏沫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她们还很担心,他会不会上钩。
“对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五千两自然不是小数目,够一辈子花了。但是对苏家大少爷来说,五千两,未必够过一年,钱,怎么会嫌多呢?”苏沫道:“而且,若这是旁人,他未必能看出这布料有多之前。但苏恒虽然是花花公子,却毕竟在布铺里混了几年,这料子有多值钱,他一定知道,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别说五千两,就是五万两,也能卖得出。”
“看来,三少爷对这布料真是势在必得。”翠秀道:“不但给了五千两银子,竟然还给了织锦布庄的地契,这要是被老爷知道,还不得活活的气死?”
银子倒也罢了,反正苏家钱多,五千两也罢,五万两也罢,并不算是什么,眨眼也就赚回来了。但是店面的房契,却是两回事了,这是根本是安身立命的东西,特别大部分的产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的,一代一代,到了苏晟的手里,只能越来越多,越做越大,卖给了旁人,这简直是一件没办法向老祖宗交代的事情。
苏沫想着便觉得自己像是捡了钱一样,爹要是知道了这事情,只怕真是要气的不轻。自己本来只想落井下石再坑苏恒一把,没想到,他却给了那么大的一个惊喜。
只是这东西,现在可不能给任何人知道,还是得先藏起来,等日后看形势再说。
苏晟再是恨铁不成钢,对儿子也还是心疼的,苏恒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这是没办法的。若是知道被人陷害了,还是被自己的女儿陷害了,那可就不是恨苏恒了,而是恨苏沫了。
“行了,这事情就这样,我们不用再管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苏沫拍拍手:“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人接手,乌木你伤还没好,去休息吧。”
“是。”乌木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苏沫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阳光灿不清的爽快。
上一世,自己与人为善,觉得谁都是好人,觉得家里都是亲人。可谁知道,那些所谓的亲人,无时无刻不想着陷害她,只怕她日子过得有一点舒坦。而这一世,她终于可以先走一步,将上一世所有的亏欠,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