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徐泽宇坐在轮椅上,正仰着头和客人聊天。
“徐先生,听说今天上午的时候,丰达集团的股东都闹翻天了,逼着李家那小丫头将他们的股份全都收购了过去。”
“这回我估摸着,李老头连他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不然的话,就凭丰达集团财务上那点资金,根本不可能有钱收购。”
旁边,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笑吟吟地说道,在他左侧还站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徐泽宇冷哼一声道:“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父女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陈少,刘总,你们放心,生物制剂的新项目已经到了最后的攻坚阶段,只要我身体稍微好一些,就马上投入到工作中,最迟年底,你们就能看到成果。”
“徐总工,你说错了,是咱们能看到成果,虽说新公司的总裁是家杰,但更离不开您这样的科研人才。”刘总呵呵一笑,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陈少也笑眯眯地说道:“刘叔说的没错,家杰我年纪尚小,很多事都得仰仗徐总工。”
眼前这位陈少,正是之前被叶秋吓尿了裤子的陈家杰。
此刻他满脸的笑意,仿佛看到了李家父女落魄潦倒的悲惨下场。
……
李梦琪和叶秋坐车回到了家里,将车停好以后,她站在一旁,专门等着对方,肩并肩走进了客厅。
虽说,现在叶秋名义上是李梦琪的司机兼保镖,但实际上,李家父女早已经不把他当外人来看待。
客厅里,李心湖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枚白色的棋子,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副棋盘,正一个人自娱自乐地下着围棋。
见女儿和叶秋回来,李心湖呵呵一笑,招了招手说:“公司里情况怎么样?”
李梦琪凑到父亲跟前,顺势坐在了旁边,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说:“除了姑姑手里的股份之外,其他股东都把股份卖给咱们了。”
李心湖点点头,慢慢地将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不疾不徐地说道:“好,第一步计划算是完成了,接下来,要实施第二步了。”
说着话,他拿起茶壶轻轻抿了一小口,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在咱们背后捅刀子的竟然是陈家,枉我们俩家三代相交。”
徐泽宇离开丰达集团后,立刻和陈氏集团签约,而陈氏集团的创始人当年和李心湖的父亲相交莫逆,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所以李心湖万万没想到,怂恿徐泽宇,企图对付丰达集团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陈家。
“爸,说来也奇怪,陈氏集团主营钢铁生意,他们和咱们并没有生意上的冲突,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做生物制剂?”
李梦琪大惑不解地问道,当初她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因为陈氏集团属于钢铁行业的民营巨头,与生物制剂领域根本不沾边。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最近两年钢铁行业很不景气,陈氏集团连续五个季度亏损,看来他们是想要另谋发展。”
李心湖毕竟是商界老油条,看问题稳准狠,一针见血,说出了陈家现在得困境而谋划。
商场无情面,即便是陈家和李家关系不错,世代相交,但也抵不住利益的驱使。
陈家已经到了破而后立的关键时刻,他们想搞垮丰达集团,等丰达破产之后,再实施兼并。
这么一来,接手了丰达集团的研发中心和销售网络,陈氏集团就能从丰达集团的尸体上汲取足够的营养,重新站起来,延续辉煌。
不过,陈家的谋划固然天衣无缝,但他们漏算了一点,不知道叶秋能够帮李家请来吴老先生。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如果没有叶秋的帮助,丰达集团的难关还真过不去。
甚至当初李心湖都想过让集团破产,女儿出国避难,这条后路。
可有了叶秋的帮忙,有了吴老的支持,这一次,恐怕陈家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在危机中陷得更深。
“呵呵,陈氏集团的情况比咱们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连续五个季度赔钱,这一次也算是最后一搏。”
“如果成功了,从此以后,陈氏集团就能取代咱们,摆脱行业危机,转型成为一家生物制剂企业。”
“失败了,恐怕以陈氏集团的情况而言,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破产。”
此时,李心湖已经成竹在胸。
他看透了陈氏集团的本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想不到陈家这么可恶,亏得以前我们两家关系还不错。”李梦琪气呼呼地说道。
李心湖呵呵地笑了笑说:“丫头啊,你要记住,商场上,不讲情分,追求的只有利益,陈家之所以对付咱们,是因为咱们自身出了问题,露出破绽,给人以可乘之机。”
……
两父女之间聊着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叶秋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对这种话题,他向来都不敢兴趣。
李心湖和女儿说了一会儿话,抬头看了眼叶秋,目光里若有所思。
他对叶秋的人品和能力都很满意,也有心将女儿交托给对方。
但不知为何,每当他露出这种意思的时候,叶秋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好像对此有些抗拒。
想到这儿,李心湖思忖了一番说道:“丫头,最近几天银行会去公司天天催债,你呢就别去办公了,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