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军的话让阮程想起之前露点的囧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吉普,宁建军发动吉普,车子很快离开了派出所。
汉北是小城市,派出所隔锅炉厂走路大约半小时,但是,开车的话,不过十分钟不到,眼看着就要到锅炉厂,阮程咬了咬唇,又开了口,这个时候不是矫情闹情绪害羞的时候。
她谨慎的说:“明天我到锅炉厂的门口等你,带你去那两个销脏的点。”
宁建军看了她一眼,“不用明天,你指路,我开过去,是哪家你指给我看就是了,至于那个收破烂的,你既然看到了,那证明,他经常会在巷子子转悠,找他,也不难。”
他漫不经心,可却偏让阮程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当年那个姓王的保管被抓起来之后不久,好像派出所又到厂里带走一个保卫科的保安。
于是又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联,那个姓王的保管和保卫科里的一个刘姓保安平时关系挺好的,我总是看到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说话。”
宁建军眸子一沉,然后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
“看来不但是监守自盗,还是团伙作案,我就说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我明天……”
“明儿个,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该上班上班,如果真是那个姓王的保管监守自盗,等你下班回家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你爸爸平安回家了。”
“可是……”
“听话!”
天气酷热,第二天太阳依旧出来的极早。
艳阳高照,连一丝风都没有,真是叫人烦躁不堪。
阮程听了宁建军的话,一大早就去了裁缝店,关于阮为岚的事,连提都没有和李菊提。
李菊这种人,胡搅蛮缠,没事她能闹出事来,可真有事要解决,她却只能将小事搞成大事,不好收拾。
这天上班,阮程是魂不守舍。
钉扣子几次扎到手,熨个衣服,也能烫到手。
她自己知道自己事,不敢上缝纫机,怕把成衣做坏,郭师娘和盼盼问,她只说月事快来了肚子不舒服腰酸手软,天又热所以有些头晕,郭师娘还特地给她煮了碗红糖水,说让她早点回去休息,让她拒绝了。
回去面对李菊,心更累。
忐忑了一天的阮程一下班就往家里赶,到了家门口,正好看见阮为岚下班回家刚刚进门。
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扶着墙喜极而泣!
阮为岚并没有看到站在门口不远的阮程,他满脸笑意冲进屋,高兴的对正准备做饭的李菊说道:“这次一定要谢谢那个宁队长啊,如果不是他断案如神,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洗刷冤屈,从保卫科出来。”
因为昨天阮程提出的线索,宁建军一大早就到了锅炉厂,封锁调查。
将那个姓王的保管和那个刘保安一起控制了,又将那家收废品的提了过去,还拿了那个收破烂的人,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王保管和刘保安吓得瑟瑟发抖,两人很快就对里应外合偷卖废钢材的事供认不讳。
事情与阮为岚无关,自然没有人过来专门和李菊说,所以李菊虽然今天听人说起厂里的废钢材被偷卖一事,却并没有与阮为岚挂上勾,只以为,阮为岚昨夜没回,是真的被留下来问话了,此时被他这样一说,弄得云里雾里,看着阮为岚:“宁队长?什么宁队长?什么冤屈?”
阮为岚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
说他昨天在保卫科被关了一个晚上,就是因为有王保管和刘保安的证词,保卫科初步认为,厂里的废钢材是他偷的,准备将他交给派出所,一个不好,就会判刑定罪。
李菊这才后怕的后背直冒冷汗,“这两个王八糕子,怎么这样黑心肝,我去砍死他们。”说着,提起菜刀就要出门。
幸好阮为岚将她拉住。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们人已经被带走了,你去干什么?别再这当口给我惹事。我还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
阮为岚咳了一声,脸上透着喜气,语气却十分正经,“今天下午,推举我当工段长的文件已经递上去了。”
“工段长?你是工段长了?真的?”李菊大喜过望,却又十分狐疑,“你要升工段长?怎么前些时没听你提起?”
阮为岚显然心情极好,没与李菊计较她语气上的质问。
“还只是推举,并没有正式委任,之前没有和你们说,是怕万一事情不成,你们白高兴一场。不过,如今虽然只是提交了升工段长的文件,但从明天起,老工段长正式退休,由我暂代工段长一职。”
李菊一跳八丈高。
双眼全是掩饰不住精光。
“老工段长退休了?由你暂代?那,那就是已经定了啊!那太好了,霉运终于走光了,赶明儿个,我去给你爹烧点纸钱,谢一谢祖宗的保佑。”
她语无伦次的放下菜刀,去解围裙。
阮为岚虽然高兴,但却并不赞成她的做法,当下轻斥,“现在还搞什么破四旧?烧纸线谢祖宗还不如谢一谢那宁队长,如果不是因为他破案神速,将我一大早就放了出去,要是还被关在保卫科,那文件上的名字指不定要改成谁的,这事情百分之百要黄。”
“那,那我给那宁队长送一份大礼。”
李菊难得被阮为岚斥责了还笑着脸,“今天不做饭了,我们一家上馆子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