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阮程恼怒之极脱口而出,宁建军却是哈哈大笑。
见他大笑,阮程不禁没好气的问:“你平时查案的时候,就是这样和人家说话的吗?”
“查案的是宁队长,现在说话的宁建军。”
“有区别吗?”
“当然有。”
相对于阮程的气急败坏,宁建军的慢条斯理就越发显得可恼。
“那你说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宁队长是为人民服务的公安,而宁建军只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坏蛋。”
“你!”
这是拿她之前说过的话来堵她呢。
不就是上次为了赶走那个哭闹的于扬她尖锐了一些说他不知好歹么?
真是小心眼得很啊。
太可气了!
阮程转过头去。
不打算和他说话。
那边宁建军却好像是专门逗她生气一般,又说道:“喂!那天你回去的那么晚,没有被你妈骂吧。”
他似乎随时能戳中她的恼点,一提李菊,阮程心情就不好,鼓起腮帮子。
而宁建军却是好整以暇正等着她的表演。
她扫眼过来,突然在他的眸底深处捉摸出一丝促狭,就好像……是猫逗老鼠一样……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幼稚不经挑拨了?她有些恼自己,片刻后,平复心情,鼓起的腮帮子也平了下去,笑了起来。
“不是说我变化无常还假得很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我妈什么也没说,事实上,那天晚上,她都不知道我出去了。”
阮程回完话就开始反击,“刚才袁婶子说,你和海子哥是战友,你能和我说说当部队里的事吗?”
她没像老虎拔毛一样跳起来,大约着实让宁建军有些意外。
他抬眸看她,她却又说起了严海,他眸子里现出一丝红血丝,是怀念还是哀伤?
阮程还来不及分辨,他就垂下了眸子。
等他再抬起眼眸,之前的血丝似乎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眼底,他眼底带着轻佻,唇角轻勾,一副吊而郎当的模样,“海子哥?叫得可真是亲热,来声建军哥来听听,哥就给你讲讲。”
这就是他用来掩饰内心沉重的面具吗?
这一前一后的变化,阮程看得很是清楚。
他比她大,叫他一声哥,他也当得起,前世想叫,已经没有机会了。
“建军哥。”
“咳咳!”
宁建军似乎被这三个字给呛着,耳根烧红。
阮程捂嘴笑,原来这人的缺点在这呢。
她突然起了些兴致,假模假样的带着委屈的又叫了一声,“建军哥~”
尾音拉得有些长,听着很是婉转。
宁建军被她这一刺激,猛的又咳了几声,等收了咳,却是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让你叫哥委屈了?”
“没有。”
“那怎么像是要哭了,声音拉得老长。”
“因为……因为我没有亲哥哥,突然有个人让我叫他哥,我就觉得他对我好,有些感动了。”
“忒假!”
“假吗?”
“不过,还挺受用的。说吧,你想听什么?是部队的大老爷们怎么光膀子,还是关心部队里有多少长得好看的军哥哥,先说好,机秘的事情是不会说的,你也甭问。”
“我只是想知道,部队里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干嘛,不过就是好奇,拣你能说的说呗,难不成我还是间谍不成?”
宁建军这次倒没有和她拌嘴,夹着烟,脸上带了些回忆的和她讲起了他最开始进入军校时的情况。
那个时候,他还只有十八岁,虽说从小体能都很强,但是,到了军校却仍是吃不消,白天练了一天,晚上饿成狗,几个室友一起去厨房偷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只装糖的罐子。
几人白日里是称兄道弟,晚上为了一罐子糖打得鼻青脸肿,他体能好抢的多,得了一大把,直接放到口里,乖乖,差点没将他给咸死。
那哪里是糖,分明是盐。
结果一晚上咸得睡不着,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上了一晚上小号,当然了,那些鼻青脸肿的兄弟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并没有刻意提起严海,却也没有避开。
严海家境不好,没有考军校,是从普通士兵做起的,没上过军校,更没有和他一样外派出国留学习新技术。
但是在格斗方面,在部队里却是少有敌手。
严海是上面配给他的助手,也是搭档。
他们俩很合拍,他说起了他们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任务虽然执行的很圆满,两个人也都活着回来,但是他脸色却是凝滞。
空气也跟着逼仄。
阮程猜想,他应该是想起了他们一起最后执行的那场残酷的任务。
她是想多了解他,以助他回到原来生活的轨迹,有一个光明未来。
但绝对不想挖他伤疤。
回忆起当初严涛在他眼前惨死,他一人在山林里背着尸体几天几夜的经历,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阮程打算转移话题,正好抬头看到袁婶端了菜过来,起身笑着对他说道,“留着下次再讲吧,饭好了。”
然后,站起身,从袁婶手上接过菜碗,放在桌上,帮着摆菜。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严肃。”
俩人一打岔,空气里的逼仄一下子消失了。
“没什么,就是建军哥给我讲了个故事。”
“建军,你和人家小姑娘讲什么了?”
听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