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背靠在树上,幕天席地的睡着了。

天色渐渐由黑转青,由青转白,想是快亮了。

杜谦谦本来还有些疲乏,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但睁眼一看现在的环境,突然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想起来她和王子安正在出逃。

这个想法让她登时就清醒了。

她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想象中的追兵。

她放下心来,这才开始打量起同样靠在树干上,睡相笔挺的王子安。

规行矩步大概说得就是他了,连睡觉都睡得和一般人不一样,端正得好像马上有先生抽他起来回答问题一样。

杜谦谦心里好笑,又多看了两眼,视线不知不觉停留在了王子安轻而薄的唇上。

那嘴唇看上去既薄又软,还泛着健康的光泽。

杜谦谦有些鬼迷心窍,渐渐凑得近了些。

呼吸相融,王子安好闻的气息又笼罩住了鬼迷心窍的某人,她狠了很心,闭上眼睛贴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王子安鬼使神差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贴近,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吓了一跳。

“你……”

王子安的第一反应是把头往后仰了仰,不注意在树上轻轻磕了一下。

“你在干嘛?”

被被被被发现了!

史上最失败的一次偷袭。

杜谦谦这辈子就没干过这种趁人不注意偷偷占便宜的事,偶尔突发奇想还被当场抓包了。

她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心脏嘭地炸了一下,扬起的血花噼里啪啦地飞溅到了脸上,整个脸顿时一片通红。

王子安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杜谦谦的意图之后,那张冰山一般的脸上迅速地飞起了红霞。

这红霞飞速往耳后蔓延,很快,连脖子都红了。

他的眼神闪烁,有些不敢直视杜谦谦的脸。

两个人都无比迅捷地偏开了头,迅速逃离了事发现场。

两个人此时都或多或少地回忆起了一些,但却又无比默契地不去提上次、上上次喝醉酒之后发生的那些个事。

王子安率先清咳一声道:“怎么了?”

杜谦谦偷袭失败,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听王子安问起,急忙指手画脚道:“那个……天亮了。”

王子安看了一眼天色,道:“嗯。”

杜谦谦又指手画脚道:“刚才……我是那个……看你脸上有东西,帮你擦擦,擦擦而已。”

王子安愣了愣,手下意识在脸上抚了一下。

转过念来却又红了脸。

擦什么?

用嘴擦?

但有了刚才的经验,王子安这次很机智,立刻顺着杜谦谦递过来的杆子下了:“谢谢。”

杜谦谦有些懊恼,还想再说点什么弥补一下,但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语言。

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看地尴尬了一会儿,王子安忽而道:“荒郊野地没什么东西果腹,我去采些野果来,你在此处稍等片刻。”

杜谦谦自然不可能坐着干等,她一个人独居久了,向来没有饭来伸手的习惯。

“我也去。”

于是两个人一边采野果一边交流着哪种野果好吃不上火,哪种野果有毒不能吃,杜谦谦还讲起了每年彩云之南都有人吃菌子吃到住院的可乐新闻,王子安默默地听着,时不时搭上几句。

尴尬的氛围渐渐消散了。杜谦谦看着王子安咬完最后一口野果,眼巴巴讨好道:“王公子,咱们上路吧?”

“……”

杜谦谦长期没大没小直呼王子安其名,突然喊他王公子,王子安差点被最后一口野果呛着。

杜谦谦连忙殷勤地给王子安顺背,心里巴望着他赶紧忘记早上那一幕。

太丢脸了。杜总也是要面儿的人!!

王子安摆手道:“你还是喊我王勃吧,习惯了。”那一声王公子也太娇媚欲滴了吧?听得人背上直起汗毛。

杜谦谦讨好地笑着,又扶了王公子起身,趁着天色还早两人出了城。

二人出城太急身上没有携带银两,王子安略一沉吟,在隔壁小县城滩城寻了一家偏僻又不起眼的玉器店,将腰间佩玉解下,递给那家店老板。

那两佩佩玉是上好的货色,是王子安的父亲早年间得了一块玉石原石打造的,一共三对,王家兄弟三人一人一对。

一对分为两佩,一佩则有七块玉组成,分别雕刻成云、龙、藻、蛇、麟等图案和形状。

老板一看就知道是好货,立刻双眼放光地接下了佩玉,一双小绿豆眼几乎乐成一条缝。将那两组玉佩拿进后堂半晌,这才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锦缎商人出来。

那商人想来就是这间玉器店的幕后主人,见着王子安有一瞬间讶异的神色,很快便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就要前来搭话。

王子安在虢州为官,各大商贾皆是消息灵通之人,被认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只是现下的状况,识得自己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当下抬手制止了商人即将冲口而出的攀谈,淡淡道:“如何。”

那商人搓着手道:“王参军……不对,这位公子,您这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小的极为稀罕您手中那把扇子,不知公子可有兴趣出让?”

王子安眼神一凝,将手中折扇一收,道:“此扇为一个故人所赠,并无出让之意。”

杜谦谦见那商贾一双贼眼滴溜溜在王子安身上直打转,料定他不是什么好人,扬声道:“我说你这老板,要收便收,不收拉倒,哪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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