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拳法家,为了发挥矫健的身手,火绒身上穿戴的仅仅是布衣,因此当秋姜的攻击落下,他那低微的防御仅仅片刻就被扯开,胸口如同被上百把小刀子刮过,片刻间血花飞溅。
两人过招一点都不留情,因此秋姜也是拼了命要克敌制胜,若能一招将敌人造成重伤那就再好不过。
但是对手反应也不慢,火绒吃痛之下,一拳打在秋姜的胸口,这一拳远超普通拳击的威力竟将秋姜轰飞了出去。气冲拳,以强烈的拳压打击发出拳风。如此近的情况下,足以击退对手。
两人又一次分开,但都伤势不轻。
秋姜的腰间先是被踢了一脚,这一脚伤到了她的内脏,如果不是她咬紧了牙关,现在只怕更多的血就要吐出来。而突如起来的一拳让她再也没忍住,一口气泄了出来,血顺着嘴角流出。她虽然强忍了着发起一波反击,但是她的身体一点都不好过,肚子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楚,令她痛得忍不住一阵阵颤抖。
反观火绒,他的胸口虽然鲜血淋漓,看起来更加狼狈,但却行动自如。
如果秋姜那成功的一击影爪落在他的喉咙,他恐怕就被干掉了。
而这也是秋姜仅有的一次机会。
场下的风健脸色剧变,他从旁观者的角度发现,这个火绒前后共施展了四种不同的能力,这还是一个死士应有的实力吗?
“精彩,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咱这边的选手,各位还满意吧!哈哈!!”
一旁观战的三道重裁双手叉腰,大笑了出来,他发现九组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为此乐不可支,别人的痛苦就是他快乐的源泉。他愉悦地挑动眉头,缓缓地说道:“是不是感到很惊讶?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个人是从猎手掉到死士的,他的能力当然比一般的死士都要突出。你们输定了!”
不管有多少愤怒和不甘,风健忍耐着没让自己大骂出来,现在可是关乎秋姜性命的关头。他两三步走向裁判,提出强烈要求,“我们认输,请你立刻停止决斗!”
一身黑衣的裁判回以一个白痴的眼神,他没有搭理风健,而是向镜中花抗议,“快管好你们的组员,不要让他说这么白痴的话,我都快要吐了。”
风健青筋暴起,但他明白不能和裁判起冲突,他想要冲上竞技台制止这一场已经分出胜负的比试,但是却被九组的其他成员死死拽住。好歹他现在也是猎手,力量增加不少,但却抵不住拽着他的人多,而且其中不乏猎手和灾荒,风健的上身至少被六只手用力抱住,他失去了活动能力。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秋姜会被杀的!”他声嘶力竭地吼出声,却被他们充耳不闻,束缚他的力道反而加深三分,无论风健如何用力挣扎都挣不脱他们。他红着眼睛瞪着竞技台上事态一步步向惨剧发展。
两人在竞技台上又是一番纠缠,但是秋姜伤势过于严重,很快落入下风,最后的结局也没出乎所有人意料。
火绒冷笑着,一步步接近秋姜,他被疼痛刺激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咬紧的牙关让他脸色狰狞。在距离缩到三步之内时,他一拳轰向秋姜。即便秋姜最后挣扎着甩出了尾击,但还是被气冲拳轰到在地,飞出的身体撞在石质地板上又弹了起来,在地面滑出数米。
紧接着,火绒出现在她身体上方,他的右腿高高抬起,旋风腿狠狠地踏了下去,秋姜的胸口塌陷了下去……
这个世界判断人是否死亡非常简单,死者的尸体会很快化作死气,他在天地间存在的痕迹仅仅剩下一本经书,最后连经书都会被敌人吸收。因此想要杀掉某人还有其他的说法:把某人吸收,或者让某人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而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在斗技场上演,虽然会受到处罚,但还是很多人热衷于此。坐在斗技场观众台上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出现死亡的战斗最容易唤醒他们的血性和残暴。
竞技台上面只剩下了火绒,他娴熟地捡起秋姜的经书,经书化作的死气汇入了他体内,仿佛一股清流淌过心田,让人神清气爽,最后被他的精灵转化为自身的死气。两人的等级相同,死气的吸收率达到了最大的百分之五十。
而他本身就已经接近猎手,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归猎手的阵列,铁血经由白转绿,火绒发出了振奋的吼叫,双手高高举起,庆祝着自己的荣耀。
风健的世界被血红的愤怒填满,可奇怪的是,他现在异常地清醒,清醒到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为秋姜报仇。
束缚住他的手脚终于散开,现在胜负已分,秋姜都死了,他们自然不担心风健破坏斗技场的决斗。再者,他们还很期待后续故事的发展,这个时候,是不是让这个新人上场耍耍?这么好的时机,这么好的铺垫,时不我待啊!
他们没有同情秋姜死亡和风健失去同伴的悲伤,他们期待好戏上演。
果然,风健没有令他们失望。
风健表情凝重地快步走向了三道重裁,凌厉的眼睛恨不得如同一把刀子将他碎尸万段,但他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怒火要在关键的时刻爆发。他在三道重裁面前站定,和他不过一拳之隔,风健像是下达命令一般嘶声说道:“火绒已经是猎手了,让他和我打一场!”
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道重裁怪里怪气地大笑起来,他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着风健,嘴里嘟囔着,“你的脑子是不是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