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节临近,叶府上下已都忙碌起来,桂喜堂终日弥漫着桂花的浓香和月饼的甜香。
“刚刚厨房又送来两款新研制出来的月饼,二弟妹、三弟妹、四弟妹,你们都尝尝。”周氏指了指两名丫鬟刚刚端上来的月饼,请曾氏、乔氏、危氏品尝。
乔氏歪了歪嘴,先拿了一个尝了一口。
“馅料挺特别的,像是玉米,又像是马蹄。”乔氏嚼了嚼说道。
周氏笑道:“正是玉米马蹄馅的。”
曾氏笑道:“这倒是稀奇,竟比外头买的还有新意。”
乔氏却是嗤之以鼻。
“这也就是阿嫂矫情,月饼年年都是到吉祥糕饼铺子订购,今年为何就想到自己做了?味道也不见得比外头的好。”说着,乔氏将手中咬了一口的月饼扔进了碟子。
正在细嚼慢咽的危氏默默抬眼白了乔氏一下,随即慢慢地也将月饼放进了碟子。
周氏知晓这乔氏的脾性,懒得搭理,只让刘嬷嬷送一些给各院小娘子尝尝。
曾氏见几人脸色不佳,便调和道:“三弟妹要是喜欢吉祥铺子月饼的味道,也可叫下人去订上几盒,老夫人他们也可尝尝。”
周氏笑了笑,道:“也是,今年人多,难得四弟妹也回来了,那就多准备些,大伙儿热热闹闹地过个节。”
曾氏掩唇呵呵笑:“就是就是,人多热闹。”
乔氏冷笑:“早知道大嫂喜欢人多,我也将阿爷、阿娘请过来一起过节。大嫂不会发对吧?”
周氏瞧了她一眼,取过酪子喝了一口。忽觉有些恶心,皱了皱眉。
这个小细节在乔氏看来,周氏是不肯让她请乔家人过来过年,一时间又按耐不住,轻嗤道:“我们乔家哪比得上你们周家有势力。自然是不得待见的。大嫂就当我没提过。”
周氏正觉得胃里不舒服,被乔氏一挑衅,心里头顿觉烦躁。
“三弟妹误会了,你若想请乔公过来,我们叶家自然是开门迎客,衷心欢迎的。二弟妹、四弟妹娘家人要是过来。自然也是一样的。”周氏有些懒洋洋地回道。
乔氏冷哼,意欲顶撞,就听一直未发言的危氏说道:“三嫂何须和大嫂计较这些,你们家不还有个表亲在叶府久居不回吗?”
乔氏一愣,危氏说得是苏澳。
“四弟妹好记性。好本事,这才回来几日,便将府里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乔氏嘴角一歪,语有讥诮。
危氏淡淡一笑:“三嫂说到哪去了,我不过是回家,家里有哪些人,自然也要知道。不然万一怠慢了三嫂的表亲,可就过意不去了。”
乔氏盯着危氏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摸不透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危氏向来轻视她,每年在家的日子几乎都懒得与她说话,更别说像今日这般唇枪舌剑地与她针锋相对。
在乔氏愣怔思考的时候。曾氏打起了圆场:“这过节人多最好,今年大嫂和三弟妹的娘家人一起过节,明年我和四弟妹的娘家人也可过来热闹热闹,如此我们叶府人气就更盛了。”
周氏看了看乔氏和危氏,说道:“二弟妹说得是。今日我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回屋歇着了。二弟妹、三弟妹、四弟妹你们随意。”
说着,周氏便由春福搀扶着站起了身。
其余三人见状。也无心再在这儿杵着,自然各归各院去了。
此时。薰然则在想着如何去调查许红梅的身世和谋划着如何让许红梅离开七里庄。
现在这种情形,母亲肯定会派人盯着许红梅,在事情未清楚之前,母亲是不会让许红梅离开的。
而她的身世,她能直接去问祖父吗?祖父会告诉她吗?
咬了咬唇,薰然下定了决心,对春芹道:“我们去泰安院。”
她之所以带春芹去,而没有带春柳、春杏去,主要还是想试试春芹是不是祝姨奶奶的人。
不知为何,自从这次从七里庄回来后,薰然极其希望春芹与祝姨奶奶没有任何关联。
去了泰安院以后,由石伯禀报后,薰然进屋见到了正在写字的叶隆,没有瞧见祝姨奶奶。
“祖父安好。”薰然屈膝行礼。
叶隆挥了挥手道:“起来吧。阿宛,你怎么来了?”
薰然道:“阿宛已有几日没来给祖父请安了,今日特来……”话未说完,叶隆放置下狼毫,笑道:“阿宛肯定有事才来,和祖父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薰然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父。”
顿了顿,道:“儿不过是看了太祖父写得叶氏族事,有些好奇,特来与祖父聊聊。”
叶隆捋了捋胡须,让薰然坐下慢慢说。
“祖父,儿见书上说,先祖娶了萨特国女子,学得了制香技术,这才结束了贩卖香料的生意,改为制香,慢慢地才有了现在的叶家。”
“正是,这些,在你们小时候,祖父也时常说与你们听。”
薰然笑了笑道:“书上曾提过先祖当年安顿下来后,与洛城六大望族莫家、韩家、耿家等交好,通过他们叶家家业才会蒸蒸日上。”
叶隆慢慢踱到席位上坐下,吩咐石伯沏了茶过来,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是的,洛城六大望族莫家、韩家、耿家、白家、范家、黄家确实对我们叶家给予了不少的帮助,当时这六大家族在朝中也是子弟遍布,在圣人面前也能说上话,我们先祖与他们交好,由他们引荐见到了圣人,送上贡香,这才得了朝廷青睐,在洛城有了一席之地。”
薰然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