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桃花村山下发现一具女尸,身体被狼啃咬的面目全非,身上各处均有擦伤,初步推测,应该是失足从山上摔了下来。”
捕快肃立在旁,认真地汇报着工作,“观那尸体的穿着打扮,年龄,死亡日期,应当是早前报案失踪的女童李二丫。”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衙门,竟听到这样的消息。经过多番核查,顾风才确定了,那失踪的女童和萧飞鸿请求他帮忙寻找的救命恩人,是同一个人。
顾风叹息,“请她家里人认领尸体了吗?”这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遭此大祸,唉,希望她来世投胎,不做穷苦人家吧。
“回大人,她的家人已经把尸体领回去了。”
啊,就算是富贵之家,也有众多勾心斗角。
收起一瞬间的软弱疲惫,他挥挥手,让人退下。好歹这姑娘也算是救了萧飞鸿的命,顾家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待会儿派遣下人,拿些银两过去吧。
突然遭此噩耗,众多事宜,都需要用钱打点才是。
如此,这案算是了结。
至于这李二丫为何在萧飞鸿获救的第二天就身死,为何一个瘦弱的女童会无故上山,而且还是距离颇远的邻村的山,为何好巧不巧的失足滚落山,意外身亡。
任何事情若要深究,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找到了尸体,也算给那村民家和萧飞鸿一个交代,其余的,他没有心思,也没有能力去管。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顾家,还需慎言慎行。
……
“你的意思是,要我假扮独孤云逸?”玲珑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腿,她咬着一个鸡腿,含糊地说道,眼睛时不时看着坐在一旁喝茶的老人。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要她假扮死人?
这真有点难度,玲珑依依不舍地看着桌上没见过的吃食,虽然她不是抢不过,但这地方那么大,绕来绕去的还出不去,肯定会被拦下来的。
看着抱剑站着的几个男人,玲珑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吃饭的好。
这样想着,她心安理得地把手抓向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腿,羊啊,她当蜘蛛的时候还没吃过呢。
屋子里的人对她粗鄙的行为没有什么反应,独孤漠更是满意,这样才符合乡野出身的女童身份。
若是一上来就举止有度,他还要担忧是不是萧家和李家的阴谋。
现在看来,就是个巧合。
看来,连上天都不愿看他独孤家没落,派来了振兴之人,虽然不是独孤家子弟这一点,稍微有些遗憾。
但若是用好了,说不定会有奇效。
这女童根骨极佳,又有武力,长得雄雌莫辨,言行举止没有一丝脂粉气,扮个男童绰绰有余。又是李笙幼子之女,还对萧家独子有恩,这样的身份,进可攻,退可守,好极。
最重要的是,独孤漠看着大快朵颐的女童,嘴角带笑,这女童一不知自己身世,二不知人情世故,天真懵懂,就算日后身居高位,有了这女扮男装的把柄,不怕以后会被反咬一口。
就算被别人发现了这女童的真实身份,也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而且,顶了云逸的身份,这孩子必会和李灵月那毒妇对上,届时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看到李家人窝里斗,也是另一种乐趣不是。
真以为他独孤家都是耳聋目盲的傻子,那妇人打得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无非是让自己的孩子掌权,掏空独孤家的家底。
可笑的是,这想法竟和当今那位的想法不谋而合,有时候真要感叹那人真真不愧是妇人养大的,净会这些阴谋小道。
把握人心这方面也是有独到之处,选人也选了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心狠手辣的。拆散一对有情人,赐婚结怨偶,搅得他独孤家无安宁之日,那人心里想必也是得意不已。
兵不血刃就把心腹大患拿捏在手,当真好本事。
若是把这心思放在朝堂之上,任用贤才,说不定这大庆朝又将迎来一代盛世,偏偏受妇人桎梏,那人眼界小的很。
年近不惑,还致力于铲除异己,谁也不愿相信,对谁都心生防范,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可信任的臣子都没有。
若不是那人对任何人都戒备不已,不亲近忠臣贤臣的同时,对奸佞小人也多加防范,不然,早就有人忍不住,举兵要反。
平心而论,这皇帝当的,尚且算是不功不过,中庸而已,也没到人揭竿而起、推翻朝代的地步,就是为人疑神疑鬼,猜忌心极重,手段又小家子气。
若说皇帝找个什么理由治他独孤家的罪,他或许悲愤地感叹鸟尽弓藏,也就认命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各朝各代多是如此,他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这皇帝,天下之君,盯着臣子的后宅之事,又算什么事!
断人子嗣,搅得家宅不宁,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是伤及皮肉,这些年来,他早就积攒了不少怨气。
祸不及亲人,这皇帝手段下作又歹毒,若不是独孤家这些年落魄了不少,何故如此。
偏偏皇帝还时不时召他入京,以示恩宠,煞费经营,当真让他这看穿了对方意图的人,如鲠在咽,不吐不快。
独孤漠用茶盖隔开浮叶,轻抿茶水,苦中带甘,唇齿留香,眉头不经意的舒缓,事到如今,还是要让独孤家在朝堂之上,重新拥有话语权。
这时候,子嗣单薄的弊端就显现出来,像李家那般,主家虽也单薄,但旁支众多,关键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