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坐于一旁,却瞪大了眼,并未往那情爱之上考虑半分,便道。
“你可是因为丞相想将女儿嫁给你,便想拿我挡着?”
凌霄见言弘望着她,未出一言,便只觉猜对了他的想法,一想起谷夕悦在她面前因要嫁给他哭成个泪人,便挪到了他的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半摇着头道。
“你可知道,听说要嫁给你,把人家大小姐都委屈成什么样了!”
凌霄半靠在言弘身侧,见他并未阻止,便不断为其出言提点。
“大兄弟啊,要是你平时里多笑一笑,但是也别笑得那么奸诈,说不定啊,这妻子倒是能好娶一些。”
话落,言弘却一手拽住她不断在其面前晃悠的素手,他闭上了眸,牙根轻咬,额上却似爆出了几根青筋。
“你在这装什么傻!我要是想娶妻,用得着你教!”
凌霄手腕被其拽得有些生疼,便没好气的一手拍向了他的脑袋,“松开!刚给你喝了酒,翻脸就不认人了!”
言弘被凌霄这一掌拍的有些恍惚,他歪斜着头,负气起身,走向那空酒坛,一脚向城墙处踢去,顿时,瓦片四处迸裂,破碎声后,言弘便也打算就此离去。
“给我站住!”凌霄的声音响彻于城墙之上,却另言弘就此驻足。
凌霄上前,一手拽过言弘的臂,看着他冷峻的面容,不同于之前,对他再无一丝恭敬。
“丞相府大小姐,有心仪之人了。”
“与我何干?”
“所以,你不能娶她啊!”
“怎么?我娶谁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言弘甩开凌霄相拽的臂,便拂袖而走,无论凌霄在身后如何叫喊,他都不予回应。
“闹什么脾气。”凌霄捡起地上的披风,嘟囔着,便也离开了此处。
凌霄刚行至城内,便见一人从赌坊中而出,凌霄躲至一旁摊位之后,才细细望着那人。
正是那日,上林寺时,行刺于秋池的车夫。
凌霄急忙跟上,那人却大摇大摆进了一府邸。凌霄抬头,只见府邸之上牌匾中写着“康贤王府”几个大字。
秋池与康贤王府的人,又有何仇……
回到府中,凌霄见君未期坐于秋水院中,刚踏进院中的脚,连忙收回。
“还知道回来!你给我站住!”君未期顿时起身,向她追来。
而凌霄拔腿便跑,竟一路跑至了君习山所在院落。
“老祖宗,老祖宗!”凌霄一进院中,便不断叫喊着君习山。
“老祖宗也救不了你!”君未期,拿起那演武场上的长枪,便向凌霄刺去。
凌霄用臂所挡,手抓起长枪的杆处,借力踢向君未期所握柄处,只短短一招,长枪便就此脱于他手。
凌霄挑眉而望,台阶高处却响起了掌声。
君习山不断拍着手,向他们二人而来,“没想到,三丫头的功夫不错啊,未期,你可不如你三妹啊。”
“姑娘家家的,学什么不好,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君未期瞥了一眼凌霄,侧身而立,抱臂说道。
凌霄手持长枪,向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有本事,打得过我再说!”
“打就打!我习惯用剑!”
君未期在那木架之上,早早选好长剑,站在那场地中央,指着凌霄道,“来,我今日就作为兄长好好教训你。”
凌霄正打算去寻自己想用的兵器,便有小厮从屋内持一木盒而出。
君习山看着这盒上堆积的灰尘,用手轻轻拂了拂才望向凌霄道,“三丫头,你用这个。”
凌霄走上前,小厮将这木盒打开,其内是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剑身上刻着云纹,剑柄处坠着一块血玉,那穗子已经破损不堪,凌霄望着这剑,身子微微后退。
“我曾经用这把剑,砍下了一位将军的右臂,自此我便不再用此剑,如今将这剑给三丫头了。”君习山从盒中将剑取出,递给了凌霄。
凌霄望着身前这把剑,却不曾伸手,七十年前,就是他用这把剑断送了她的性命,如今竟然要送给她?
“这剑,老祖宗自己留着吧。”
凌霄冷道,便转身而走,却不想那把剑在她转身瞬间,便从她身侧划过,直直刺于地上。
“拿起来!”君习山在其后吼道。
“我说过了,我不要。请老祖宗收回。”凌霄未曾因此望向那剑一眼,便从剑旁而过,向院外而去。
“未期!拦住她!”君习山放声而道,君未期便持剑向凌霄而攻来。
凌霄站于原地却并未躲避,用手直直档上了君未期向她挥来之剑,那锋利的剑刃划破掌心,血顿时而流。
君未期不曾想凌霄会用肉身而挡,便急忙松了手,“你有没有脑子,谁用手挡剑的。”
“未期,你出去。”君习山沉下了声,他双手背后,一步步向凌霄走来。
君未期扔下手中之剑后,便也不问缘由,只能听从而走。
此刻,这院中除了君习山与凌霄外,再无一人。
君习山晃着脚步,行至凌霄身前,突地,重重双膝而跪。
凌霄看着他的举动,轻笑了笑。
他还是知道了……
“凌霄姐,我知道是你,从你喝归里酒时,我便猜到了。”
君习山的嗓音有些沙哑,他深低着头,直言道,“直到今日,你抵挡未期那几个招式,让我更加确定,所以我才将这剑拿出试探,果真是你……”
“既然你知道是我,何不杀了我?跪在这里算什么。”凌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