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学,这是周漫青的宗旨。
从周家背了秧苗回来,一身水一身的泥。
“周大哥,幸好有你帮衬。”周安还真的是一个好人,尽管他不能离开山上,但是在三岔路口迎了周漫青。
乔装的周漫青就将冯氏花了十文钱买的五大背的秧苗一次次背到三岔路口,周安再帮他运上山去。
饶是如此,周漫青还是累得浑身无力瘫坐在了山沟旁边的石头上。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他们有力气。
周安同样是背了五背篼的秧苗,而且还是爬山上来的这会儿却然没事儿人一般的下田栽起了秧子。
“周大哥,你是不是觉得种地比当护卫好一些?”周漫青突然间觉得李长风就是在做孽,将一个好好的庄稼汉逼得助纣为虐。
“种地也有种地的乐趣。”周安头都不抬一边分秧栽着一边道:“小时候家里大人在田里栽秧子,我们一群孩子也就田里捉泥鳅黄膳搞得满身满脸的泥,只看见两只眼珠子在转呢。一晃眼,就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好玩!
周漫青脑子里童年是丫头的,除了在李家混吃混喝外还混着大姐大,日子似乎也不错。
唉,一晃眼,长大了,太太蓝月香对她总有点挑眉竖眼,她也聪明尽量不往太太面前晃。
结果,还是遭来了横祸,原主死了,她来顶锅!
既然是自己的地,只让别人种也不太合适。
周漫青气喘匀了也挽了裤脚下田栽秧子。
这块说是田的地,之前还长了不少的草,周安垒田坎,糊田坎,还将泡软了的泥土翻了一遍,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光着小脚丫踩在泥地上,一步三滑,好几次周漫青都差点摔倒了。
这是没有实战经验,周漫青安慰自己慢慢来,不怕,就算是摔倒了也死不了。
至于怎么栽秧子,看着周安做得麻溜也学了一下。
“就三根手指头按着秧须往泥里扎,千万不要用五指按啊。”周安耐心教导道:“五指的话,手一松秧苗可能就跟着起来了,要是遇上大风大雨什么的,都会浮起来。”
栽个秧子还这么讲究啊!
周漫青试了好几次,还好,似乎难度不大。
不过,最让她痛苦的是手指头都按痛了。
“这泥土是新开的荒,不像真正的田土泥一真泡着水的那么软,栽秧子是要费力一点。”周安笑道:“二太太,要不您还是别干了吧,我来就好。”
“可是,这样不好吧!”想想人家毕竟是李长风的人,帮着李长祥栽秧,要是被知道了说不定又得一通的骂了。
“没有什么不好的。”周安这次抬起头朝着周漫青一笑:“能者多劳嘛。”
能者多劳,不能者不劳。
有时候周漫青都想不通,谢佳恣是怎么将一个儿子拉扯到十六岁的?
典型的公子哥儿坏脾气,没有半点儿学习上进的心思。
都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了他还能稳坐茅屋前看他所谓的书,真是佩服啊!
一心不能二用,周漫青心里骂着李长祥,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田里了,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完美得简直没有朋友。
“二太太!”周安吓得丢了手上的秧苗跑了过来将她从田里抱了起来:“二太太,你没事吧?”
能没事儿吗?
周漫青恨不能钻地洞里去,别人是掉河里,她是掉田里,关键是周安这动作有点那个啥……
“将她给我。”李长祥冷不丁的跑了过来伸出两只手臂:“她是我的妻子!”
“二爷,二太太摔田里了……”周安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周漫青呢,脸一红想要丢又觉得不好,连忙解释。
“我眼没瞎,给我!”李长祥再次冷声说道。
周漫青感觉自己像是一件物品一般从这个坑跳到了那个坑,最为搞笑的是李长祥这是发了什么疯。
虽然,周安抱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但是,这个李长祥确定不是在抽风。
要命的是,他居然跑着自己进了茅屋,似乎直接就要往床上丢。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尼玛,浑身的泥水丢床上,今晚是准备打地铺。
“那你为什么要他抱呢。”李长祥冷声说道:“虽然你之前是奴婢,但是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不懂,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死八百回……”
“闭嘴!”这会儿没有问她伤没有,没有问她痛不痛,却想给一顶大帽子:“老爷怎么就将我嫁给了你,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书呆子!”
浑身湿透,得热水清洗,靠眼前这个给她讲妇道的男人是半点靠不住了。
幸好锅里一直都温有热水,周漫青提了一大桶进了茅屋。
干了一天的活,洗个热水澡也能解乏,只可惜,不能洗淋浴,这点儿水还不够浆洗,最后没辙,先洗了头发再热水洗澡。
等周漫青折腾完毕,肚子又饿得呱呱叫了。
周安还在田里栽秧子,不给工钱总是要管饭的。
清晨去背秧子的时候冯氏给装了一罐子的肚条汤,中午,对,忙得连午饭都没有吃,今晚就凑合着吃一顿。
只不过,她说到码头的生意时却是很让人焦心。依然是换鱼,可惜天气大了,鱼拿回来后不能及时卖掉处理就得变味,这两次丢的都不少,冯氏甚至说干脆不去码头卖了。
“不卖就不卖了吧,我也是没时间折腾了。”周漫青当时叹了口气,让冯氏告诉周空一声,再打发他一点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