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书童,周空不就是吗?
“他个头和我差不多,还大字不识两个,这样的也能叫书童?”李长祥笑了:“你不觉得很滑稽吗?”
“二爷,你要求真多!”刚添饱肚子就讲究排场。
话是这么说,周漫青却知道这也是进京赶考的必备项目啊。
“可是,我们在安泰州地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去找一个合适的书童?”周漫青想了想:“要不,找任掌柜帮忙?”
“随便吧!”李长祥淡淡说道:“合眼好使就行了,我的要求并不高,到时候周空袱什么的一起上京。”
“二爷,您这是大户人家的作派。”寻常的秀才赶考,顶多就带一个书童好了,他倒好,还要带一个苦力。
“是啊我不能输了自己的脸面。”李长祥淡淡一笑:“对了,青儿,《女驸马》很好看,等我考了功名陪你一起看一次。”
“多谢二爷的好意了。”等你考了功名,我们还有关系?
离李长祥去京城的时间越近,周漫青心里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难道那就是离愁不成?
是不舍,还是担心,又或许二者兼俱。
好奇怪的感觉啊!
爱上他了吗?
如果是从颜值上来看,倒也有花痴的成份。
毕竟,这么强壮好看的男人确实值得看一眼的;其他的,这位二爷却并没有什么优点。
有一点可以肯定,看了戏回来整个人心情很是愉悦。
适当的娱乐放松可以让人保持愉悦的心情果然不是假的。
要找书童,原准备去任掌柜帮忙,想了想,还是去找伢婆吧。
李老太听说要找伢婆,说可以找隔壁住着的江大娘。
“太太,您找我就对了。”江大娘满眼的精明,李家住着的人她也打听过,考了秀才就要去考状元,还说是李老太的远亲:“放心,我和虞大嫂是老街坊,一定给您挑一个好的。”
江大娘领了七八个小童进来。
周漫青愣了愣,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虐待儿童啊。
“都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本事。”周漫青坐在上首心里叹了口气,李二爷这是作孽呢,上个京非要折腾一个小孩子。
“回太太,奴才叫瑞星,今年十四岁,因为爹娘矮小,所以个儿不高。”第一个站出来大大方方的说道:“从小就跟着爹学了些字,样样会门门瘟,都不精。奴才家里有弟弟妹妹,从小就会照顾人。”
“呵呵,你要是精了那考状元的人就该是你了。”这个叫瑞星的孩子嘴利落口才很了得,一说一笑,看着倒还讨喜。
“回太太,奴才叫江海,今年十二岁。”下一个站出来的孩子有点胆怯,说话间闪烁其辞。
“回太太,奴才叫马文,今年十三岁。”一个个站出来作了自我介绍,年纪都偏小了一些,而且看他们那个样子就是没有出过远门的。
当提起会去京城时,好几个闭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似乎是害怕什么一样。
只有瑞星眼睛里放着光,说安泰州都这么大京城也一定不小吧。
“爷,您看?”选书童就像买鞋,合不合用得看李长祥本人的意见。
“你说了算,我不会看人。”李长祥不打算插手。
“那就瑞星吧。”周漫青叹了口气:“年纪大一些,人也精灵,此去路途遥远,到处又兵荒马乱的,不说帮忙至少不能添乱。
周这将在漱玉楼听到京城又在打的消息告诉了周漫青,因为他知道自家二爷要上京。
所以,对李长祥进京之事周漫青还是再三确认。
毕竟,穷书生上京赶考那是一个麻烦事,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讲:那可是在玩命,或许就是死路一条呢。
据说安泰州府都有一两个秀才半路折回了。
“他们不去更好,考的人少,我折桂的机会就更多了。”李长祥却不以为然:“再说了,我这样子长得像农夫,再有周空的大力身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既然执意要去,那就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瑞星的身契捏在了周漫青的手里,而且她叮嘱周空一定要照顾好二爷。
说实在的,周漫青还真是喜欢家生子这三个字,对瑞得这个书童,虽然是自己挑的,可是总觉得不太踏实,毕竟,太圆滑了一些的奴才怕二爷压不住。
当然,二爷也有他的脾气又有周空帮衬,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要紧的是上京的路费。
拿多了有风险,拿少了又怕不够。
这个万恶的时代,连钱庄都没法兑换,要多少都得自己揣在身上。
一路上可不太平,求财的官也好匪也罢,遇上了就没个好。
“不用太多,够用就好。”李长祥见周漫青在收拾,一会儿拿进一会儿拿出,总是拿不定主意他都替她着急了:“一路上的吃住,你算计着给就行,余下的你留着在家里好好过日子,也别再辛苦了,等我派人来接你。”
这算是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吗?
最后,周漫青决定给他备两百两银子。
但是又太多了,带着很打眼。
“你身上揣个二十两银子就行,余下的放周空身边,你身上的钱用完了再从周空手上拿。”周漫青给李长祥的棉衣两掖下、下摆里各缝了五两金子:“二爷,您可记住了,第一是你的命重要;第二就是这件棉衣。”
“知道了,青儿。”絮絮叨叨的交待了这样交待那样,李长祥的鼻子有点发酸,这让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