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才人真记仇。”温青梧说着,满是惋惜道:“要是不那么记仇,不那么善妒,说不定能死的晚点儿。”
春娘听得傻了眼,待听完温青梧的话,立时对着上面的梅淑妃哭倒:“娘娘!淑妃娘娘,!娘娘听听温才人说的话,我家才人一定是她害的!”
温青梧站在一旁,看着跪倒在殿中的春娘。她来这里并不是跟一个小丫鬟斗嘴的。回头,看向梅淑妃。
“温才人有什么想说的?”梅淑妃道。
“娘娘想要臣妾说什么?”温青梧依旧站着,迎着梅淑妃的目光,不解地问道。
梅淑妃捏了捏手里的锦帕,有些好笑:“昨夜你做了什么,便说什么。如实招来便是,本宫想要你说的,是实话。”
温青梧看着梅淑妃,她知晓,梅淑妃心中已经认定自己了。倒是面不改色地道:“昨夜臣妾过了戌正就睡了。臣妾以为,这些不是娘娘想听的了。
不过,这些就是实话了。”
梅淑妃看着温青梧。明知眼前人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挑不破。死鸭子嘴硬,套话套半天也套不出个什么来。于是也懒得再套了。
“温青梧,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若还是嘴硬,就不要怪本宫下狠手了。”梅淑妃说着,直接招了旁边的元礼,道:“元礼,带她去掖庭狱。”说着,淡淡地看了一眼掖庭狱狱长陈力,特意补充道:“元礼你来负责审问。”
“是。”元礼低头应声,脑子却是糊的。
虽说无凭无据不能断罪,但这是前朝三司的规矩。后宫里头,谁是主子,谁就是规矩。
证据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权者心中如何想。她要你有罪,你便有罪,她要你无罪,那便无罪。
证据嘛,总会有。
正如温才人一开始因“勾(引)”纪王被打入掖庭一般。
“娘娘想要屈打成招?”不同于元礼心中的慌乱,温青梧倒是平静极了。
“温才人严重了,本宫只是想知道昨儿晚上情景罢了。”屈打成招?她只是觉得不逼一逼,温青梧的嘴中是说不出实话的。
“娘娘想要逼供,当然可以。”温青梧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琉璃耳坠:“除非我死。”
“我知道淑妃娘娘不在乎一个小宫妃的死活。
或者淑妃娘娘本就想我死。”温青梧道。
梅淑妃听着温青梧的话,无动于衷。是又如何?她一个小才人,能耐自己何?
“你太高看自己的命了。决定你死不死的,可不是本宫。是你自己。”梅淑妃说罢,直接朝元礼挥了挥手:“带下去。”
元礼上前,冷着脸请温青梧,道:“才人,请吧。”说着摆手让小太监上前想要强行带走温青梧。
“昨儿才在猎场被娘娘掌掴,今儿就迫不及待的死了。偏生还不是自尽,是死在梅淑妃娘娘手里的。”温青梧放下摸着耳坠的手:“就像淑妃娘娘只会信自己以为的一眼,有没有证据不重要。
外朝的人也会只信他们所以为的。至于我,有没有杀人,也不重要。”
“且不说,向来提倡‘仁’的陛下会如何想此事。前朝也绝不会同意一个滥用私刑,逼供宫妃排除异己的后妃,登上凤座。”温青梧看着梅淑妃,声音平缓。
如今的梅淑妃贤名在外,多好。但前一世的淑妃,在后来,可是为了当皇后费尽了心思。却因为各种原因到死都未能如愿。
只在最后三皇子吴王当上皇帝后,封了个太后。不过彼时的她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梅淑妃听得惊起,捏着锦帕的手扶着座椅,肃然地看着温青什么?”她的心思,从来未对外人提起过。
就连最亲近的贴身之人也未曾提起。因为她知道,这些事儿,要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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