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梧没有理会,倒是柳叶,搬着个杌子坐在了门槛上,看着殿外的景象。
晌午时,温青梧正在殿中练习着臂力,就听到外头元礼尖利的声音传来:“南薰殿郭才人,公输才人可在?”
留吉往殿外看了一眼,道:“主子,是元礼。”
温青梧没应声,倒是外头门槛上的柳叶站了起来。看着外头的元礼,问道:“元礼公公,有什么事儿呀?”
元礼不屑的声音传来:“淑妃娘娘,有请两位才人去仪鸾殿一叙。”
“那请我家主子了吗?”柳叶放着布篼子又问。在她看来,元礼公公虽然长得凶了点儿,但还是很好的。
这次元礼没应声,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便走了。
而后便听到女子的嗤笑声:“真是好笑。”
柳叶站在门槛上,看着郭芝跟公输安手挽着手离去,觉得好不刺眼。不开心地“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大殿。
“主子,隔壁的郭才人和公输才人被淑妃娘娘召去了!”柳叶一脸不开心。
温青梧抬头,看着柳叶。
柳叶抱着布篼子坐在一旁,闷闷道:“明明跟淑妃娘娘交好的不是主子么,怎么娘娘都不叫主子一块儿去。”她现在还记得刚跟才人时,才人大半夜起来去菡萏塘里给淑妃娘娘去摘那早开的菡萏。后宫的女人真是看不懂。
留吉看着柳叶。昨儿早上柳叶没有去仪鸾殿,他却是跟去了的。
见温青梧依旧拉着空弓练着臂力,没有理会柳叶,想了想,道:“柳叶,有些事儿你不用想太多。”
柳叶不解,抬头看着留吉:“什么意思?”
“只要按着主子说的做就行。”留吉道:“主子不说,就不要多做,不要多问。”
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说,话中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柳叶想了想,见温青梧没说话,便点头道:“是。”
仪鸾殿中,自元礼通禀了人,梅淑妃便让人进了仪鸾殿中。
“臣妾郭芷/公输安,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郭芷和公输安站在大殿上,冲正在用膳的梅淑妃行礼道。
“免礼,赐坐。”梅淑妃端坐着,放下手中的竹箸,接过碧儿递来的锦帕按了按嘴角:“正巧,本宫在用午膳。两位妹妹可用了?”
将坐下的郭芷和公输安闻言,看向梅淑妃,又惊又喜,都觉得梅淑妃端庄又亲近,果然是外人所说的温善贤明。
虽说宫妃都是姐妹相称,但四妃怎么会叫一个小才人妹妹?
“多谢淑妃姐姐挂念,用了呢!”郭芷起身,脸上带着娇俏的笑意。
身后的公输安跟着起身,声音有些小,畏畏缩缩地道:“回淑妃娘娘,臣妾也用了。”
梅淑妃点头,声音温和:“嗯。
这些日子住在南薰殿如何?”
“多亏了淑妃姐姐安排”郭芷回道:“一切尚好。”
梅淑妃见旁边的公输安没有说话,挑了一块儿布好的菜,又抬头看向她:“公输妹妹呢”
“回娘娘的话,一切尚好。”公输安拘谨地坐着,小声回道。
话音落下,碧儿已经端着两杯茶呈了上来,放在两人面前。
“这是河东道今年的新茶,尝尝。”梅淑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挑着布好的菜。
郭芷闻言,立时端了啜了几口,点头直夸道:“果然是好茶!”说着转头看向公输安道:“是吧公输妹妹。”
“嗯。”公输抿了一口,含糊地应道,将茶放了下来。
“喜欢待会儿都带点儿回去。”梅淑妃说着,放下了竹箸,吩咐道:“朱儿,给郭才人和公输才人带些回去。”
“是。”朱儿应声,装好一包,递给了郭芷和公输安。
郭芷开心地接过,看着梅淑妃道:“多谢淑妃姐姐!”
公输安见郭芷接过,自己也跟着犹豫地接过,抬头怯怯地看了眼梅淑妃,行着礼小声道:“多谢淑妃娘娘。”
“喝完了本宫这儿还有。”梅淑妃说着,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似有倦意:“这茶今年上供的不多,在后宫尚算珍贵。够两位妹妹吃,却没有再多了。”
公输安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神情复杂。
郭芷不解梅淑妃的意思,正想问,便听她又道:“若是南薰殿其他人想吃,妹妹们可不够给。”
郭芷先是愣了愣,而后恍然,笑道:“是!臣妾知道了。”家中能送她来皇宫,自然不会选个傻子来。
“好了,本宫倦了,都退下吧。”梅淑妃抬头,对识趣的郭芷满意地点点头。
郭芷和公输安皆是应声道:“是。臣妾告退。”
走在仪鸾殿外,郭芷快一步走在前些,公输安慢一步走在后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郭芷转头看了看周围,寂静的午后整个后宫中都安静极了。这时郭芷才转头,看向公输安,一脸神秘:“公输妹妹,你可知,梅淑妃今儿找我们是什么意思?”
公输安抬头,看着郭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哎,我看你真是傻乎乎的,没有我要怎么在这后宫生存!”郭芷说着,又转头瞧了瞧周围,放缓了脚步,跟公输安平齐:“今儿梅淑妃只将你我叫过去,还突然就送了茶。河东道的茶再好又如何,不过就是为了敲打我们罢了。”
郭芷说着,看了眼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公输安,面色一如往常地怯怯,叹了口气:“看在咱们俩一同进宫的份儿上,我就给你说清楚。”
公输安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