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个一舞惊人,让李臻倾心的男子。
温青梧还是端着身子站在原地。从始至终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事发地,面无表情。也让人看不出她是个什么心思。
但其实现在也没几个人会在意她的心思。在意的,大多都是她身边的——太子妃苏锦礼的心思。
一个个总是侧头,目光复杂或是探究地看向苏锦礼。只是苏锦礼当做不知,抱着膀子瞬也不瞬地看着跪在贞德帝身下的李臻。面色一点儿没有波动,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无动于衷。
但就是这无动于衷,就让人值得深思了。
李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目光看了一眼苏锦礼。
见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地看着自己,他咬着牙齿回过了头。然后看着贞德帝,目光认真又笃定,“儿子想要阿爹绕过秦芷。”他的态度认真极了。说完顿了顿,又接道,“若是阿爹允许,以后儿子一定什么都听阿爹的!绝不忤逆阿爹半分!”他笃定地看着贞德帝。
目光坚定。
也是哀求。
贞德帝看着李臻,暴怒之后的心情渐渐平复起来。他的儿子呀,怎么想不到他今日在这儿对自己说了这一番话,就是为一个娈人顶撞了天子。
以后朝臣会怎么看待他?
天下会怎么看他?
史书会怎么写?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车娈人做到这般地步呢?
贞德帝实在是想不通。他只觉得失望,极度的失望。但更多的是痛心。“若朕允许你,以后你就什么都听朕的?”贞德帝反问李臻,在李臻笃定地点了头之后贞德帝又接道,“也就是说若朕今儿不应你,你往后就会忤逆朕是吗?”
李臻一愣。
他如何会有这个意思?
“你这是在威胁朕么?”贞德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臻,语气放平缓问道。
“哎。大哥呐!”李泰气得拍着手掌心,“大哥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父皇地多伤心呐?!”
“我没有!”李臻赶紧向着贞德帝解释,“阿爹,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贞德帝盯着李柯,没有说话。旁边的李泰接过了话,苦着一张脸都快急哭了,“没有?大哥,你那话说的多扎心你不知道?父皇呕心沥血地教养我们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思,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
“你看看,父皇的鬓边都起白了。”李泰说着,看了眼贞德帝鬓边的几根白发,忍不住泪意就泛了出来,“大哥你就别跟父皇犟了行不行呐!”他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他是真的心疼呐。
李臻还是没有理会李泰。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坚定和哀求,到如今的无奈,“阿爹,儿子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别说了,今儿不论如何。这个人朕都不会留。”贞德帝说罢。狠下了心,一脚踹开了抱着自己大腿的李臻。抬着剑就向着秦芷杀了过去。
李泰在一旁搓着手,伤心的面容之下,隐藏着的是兴奋极了的目光。
他知道,若是今儿父皇处置了那娈人,太子和父皇之间的嫌隙就无法抹去了。
被贞德帝一脚踹翻了李臻很是明白此刻的自己应该作甚。至少他不该再违背阿爹的意思了。捏紧了身侧的手,再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秦芷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的眼睛,和那颤抖着的眼皮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在贞德帝的剑尖离着秦芷一寸不到的时候,一把扑上去叫嚷着就拦下了贞德帝。
贞德帝被这突然扑过来的动作推得往旁边一倒。
幸而站在他身边的慕容无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这才只是趔趄了两步就堪堪站稳了。
这下就是慕容无忌这个亲舅舅都看不下去了。无奈地疾首蹙额开口道,“太子殿下,你这是作何呐?!”
贞德帝看着李臻,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个儿子让他失望极了。
李泰在一旁气得也是一跺脚,“哎哟大哥呐!你真是被这东西给迷蒙了眼!你以后可是要继承父皇大统的储君,别说一个男子,就是对女子都没有这样的!”
他说着,一边抬着袖子无奈又痛心地抹着眼泪。一边气急了似的道,“若是你拦着父皇不让解决了这个祸水,那你就自己解决好了!”
“你给我住嘴!”李臻忍不住了,转头朝着李泰怒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我告诉你李泰,没门儿!我一天不死,你一天也别想储君之位!!”
话音将落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震耳。
李臻捂着自己的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贞德帝,眼睛瞪圆,似乎很不可置信贞德帝扇了他耳刮子。
“老子还活着呢!”贞德帝咬牙恨恨道,“老子还活着你就对你兄弟这么嚣张,要是死了还得了?!”他怒道。
旁人皆是被他的怒气震到了。
一众人哗啦啦跪了下来直呼皇上息怒。
温青梧没有跪,她依旧站在亭子里头。苏锦礼在她旁边也没有跪。
这都能为太子求情么?可没必要。
贞德帝气得此时拿剑的手都在颤抖,看着李臻阴晴不定的。
不是因为阿爹打他被震到,而是因为阿爹为了老四打他,被震到。
阿爹怎么能如此?老四那狼子野心,整个朝中几人不知?结党营私,跟一个个权臣交好,不能出征领兵权,就用编撰《括地志》的机会到处拉朋结派!
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