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心想,冰护法不知有什么东西买通素锦的丫头传话,但她绝不可能还把传话的丫头留在这府里。
里间的怜心听到这里,微微一怔。
她到靖王府时间短,还认不齐人,不知道传话的丫头是素锦屋里的。
“素锦屋里的人?”老太太看向素锦。
“你血口喷人。”素锦做梦都没想到传话的人会是她屋里的。
“是不是,叫来就知道。”
靖王道:“把素锦屋里的下人,全叫来。”
没一会儿功夫,进来好几个下人,个个神色慌乱,独没有给如故传话的那个丫头。
下人说,绿儿说帮素锦办事,出府去了,再没回来。
绿儿就是给如故传话的丫头。
如故又道:“你不是说到西门的时候,怜心就倒在地上,怜心怎么证明不是你杀的?”
靖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看见她死后才到的人?
怜心说出这话,要么是维护素锦,要么就是陷害如故。
不管是哪样,都让靖王觉得怜心心机太深,从而对怜心产生厌恶。
怜心怔住。
素锦傻了,看向靖王妃。
靖王妃本来已经放弃素锦,但听了怜心的话,又升起希望,不料事情揭开,不但没能给素锦洗清罪名,反而把素锦的罪名坐实了。
撇开脸不再看女儿。
有下人来道:“宸王前往贫州的马车到府门口了。”
靖王深吸了口气,道:“罢了,这件不再追究,送宸王妃出府。”
前往贫州有官兵押送,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素锦绝望了,扑上去揪如故,嘶声叫道:“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你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如故看着素锦,突然一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道:“我知道,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素锦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如故是故意让她把谋杀‘怜心’的罪名坐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因为我想你在贫州呆久一点。”
气得差点疯掉,狂叫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拉走。”靖王怕素锦伤了如故,令人把素锦拽走。
老太太自从知道素锦是凤瑶和别人生的杂种,对素锦的喜爱已经大打折扣,但毕竟在身边养了十几年,见她落到这个地步,心里也不免难受,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起身走了。
凤瑶恨死如故,却拿她没有办法,狠狠地刮了如故一眼,跟着离去。
靖王看着如故,轻叹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
如故微微一笑,“只是把一些事情说明白,哪来的委屈。”
靖王对如故有愧,没有太多面目面对她,轻点了点头,走向门口,不看里间的怜心一眼。
如故叫道:“爹。”
靖王忙停下转身,如故不是没叫过他爹,但这声爹,却让他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是打心里叫出来的声音。
“还有事?”
“没事,只是想谢谢爹爹。”谢谢他对她的信任。
靖王眼底发酸,点了点头,急急离开,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流下泪。
如故揭开珠帘,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怜心病态的脸,叹息了一声。
怜心警惕往后缩了缩,“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想活命,就该安安静静地活着,如果实在不肯安静地活着,就该再聪明些。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你担心什么?”怜心有怨魂的记忆,知道她还是‘临安郡主’的时候,就和靖王算不上亲近,所以即便靖王对她冷淡,也不会在意。
只是给如故使绊子失败,有些失望。
“担心你太蠢,整天瞎折腾,把命给折腾掉了。”
怜心冷笑,“你是害怕,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是呀,所以如果你太让我不省心,我会把你关起来,就像以前云末关住你一样。”
“你凭什么?”
不管云末对怜心再怎么好,对怜心而言,被囚禁在山谷里的事,都是她的心病。
“凭我是你姐姐呀。”如故学无颜的模样眨了下眼。
外间的无颜‘噗’地一声笑出声。
突然觉得以前云末任怨魂胡作非为,是故意让她成长的过程中不带脑子。
而怜心又一直囚禁在与世隔绝的山谷。
怜心加怨魂,论心眼,论花花肠子,哪比得过狐狸养大的如故?
而如故这只小狐狸欺负起妹妹来,也是半点不手软。
不过,狗急了要跳墙,老鼠急了还要咬人呢。
何况怜心身体里还有她的一脉魂,咳了一声,道:“凤儿,不是说好要去试试那本新书,天也不早了,你还在耽搁到什么时候?”
如故回头笑道:“我今天就在妹妹这里睡下了,你该不地也想留下吧,我妹妹可是千金小姐,不同你家花满楼的姑娘。”
无颜瞥了怜心一眼,对上她死气的眼睛,打了个寒战。
睡死人,没兴趣。
无颜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做,又不愿意把如故一个人,丢在这个让人厌恶的靖王府,不再和她磨嘴皮子。
突然身形一动,等如故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带出怜心的房间。
怜心瞪着晃动的珠帘,恨得咬牙。
凭什么,她身边这么多男人,还要拽着云末不放。
平时无颜和她一起,总是胡搅蛮缠,今天却异常的安静。
如故直觉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