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乱轰轰的思绪最后定格在两个字上——长清。
云溟和九灵都认识长清,而且关系不同一般。
正因为这样,所以小郎和止烨才和长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故翻身而起,绕这么多圈子,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长清。
只要长清肯说,就可以弄明白许多事情。
长清回了临安府后里,极少外出。
推大门。
里和平时一样,死寂一般的沉静。
但不知为什么,的瞬间,有种阴森的感觉。
这股森冷和平时的阴冷完全不同。
如故放松脚步,慢慢潜上二楼。
突然听见一声极低的痛苦呻吟。
如故头皮一麻,加快步子,绕过书架。
见四儿斜靠着书架一角,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吓人,头歪在一边,人事不知。
而怜心正趴在他身上,唇贴着他的脖子,正大口吮吸。
如故陡然一惊,喝道:“放开他。”
怜心回头过来,嘴角沾着鲜红血迹,死灰的眸子上洋溢着一层诡异的光华。
她笑了一下,不理会如故,又向四儿的脖子伤口上吸去。
再有几口血,就能冲破当年长清在她体内种下的禁印。
破了禁印,她就会脱胎换骨。
一个如故,哪里还会是她的对手。
别说如故,就是这世上任何凡人,都会成为她的奴隶,包括凤真和叶国忠。
如故不知道四儿是生是死,心脏一紧紧紧抽,噬魂飞快出手,猛地勒住怜心的脖子,往后一拽,把她四儿身上拽了下来。
如果,如故扑上去推怜心,根本推不动她,而且她已经喝下长清不少的血,那些血被她逼到身体每一处,形成保护膜,一般人根本伤不了她,所以怜心才如此肆无忌惮地不理会如故。
但她做梦都没想到,如故手上的噬魂并不是一般人类所有的东西。
噬魂的力量,连天地共主都不能承受,何况是她这么一缕孽魂。
怜心咽喉被紧紧勒住,顿时出不了气。
双手去抠紧勒着脖子的丝带,那东西却像是活的,紧紧箍进她的脖子,拽不开一点。
她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如故,艰难开口,“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如故没必要告诉她,向四儿叫道:“四儿,还活着吗?”
四儿昏昏沉沉中听见有人叫唤,慢慢醒来,脖子上火辣辣的痛。
伸手摸了一把,一手的血,慢慢想起,早上吃的粥里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厨子说是不小心割了手,血沾到了碗边。
他本是个节俭的人,也就没太在意,仍是把那粥吃掉了。
然后这一天都觉得头昏,强撑了半天,最终撑不下去,竟昏倒在地。
在昏迷的瞬间,看见怜心向他走来。
刹那间,他明白过来,那血不是厨子的,而是怜心的。
厨子向他说了谎,可怜他知道的太迟了。
他是修真之人,虽然不忌荤,但污物却是不能沾的,而怜心的血正是污浊之血。
怜心的血可以破他的功法,让他短时间的昏厥。
这点时间,足够怜心喝干他全身的血。
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制住怜心的红衣少女,“还活着。”
如故松了口气。
这一松懈,缠在怜心脖子上的噬魂有些松落。
怜心瞅准机会,立刻摆脱如故,向四儿猛扑过去。
事情到了这份上,她拼也要拼着成功。
但她快,如故却比她更快。
血红的噬魂如鬼魅一样如影随形而来,再次缠上她的脖子,这一次,比一次勒的更紧。
只片刻间,怜心的脸就因为窒息而紫涨。
“别杀她。”四儿忙开口阻止如故。
“为什么?”如故略略放松噬魂,让怜心能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被云夕烙下了血契,云夕现在已经不记得血契的事,但如果她死了,血契就会解除,云夕会因血契解除而受到反噬。”
“好又怎么样?”
“他会知道怜以后存在,顺着感觉找来这里。更重要的是,反噬之力,有可能会撞开云末给他封存的记忆。”
“你不敢杀我。”怜心鄙视笑道:“别忘了,你的一脉魂还在我的体内,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如故手一抖,噬魂蓦地从怜心脖子上松开。
怜心嘴角刚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突然见金光回转,噬魂上的叙铃飞快地向她飞来,快得她想避都避不开。
见如故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冷笑,吓得尖声叫道:“不!”声音没落,金铃锋利的边缘割断她的喉管,血瞬间涌出,染红她雪白的脖子。
怜心仰面倒下,即时毙命。
她瞪大着眼,死不瞑目。
不相信如故会不理会她体内的魂魄,会选择和她同归于尽。
四儿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飞爬到怜心身边,伸手到怜心鼻下,已经没了呼吸,神仙也没得救了。
“我的娘哎,你真敢下手啊。”
如故收回噬魂。
云末封住云夕的记忆,是为了让她从云夕的记忆里从此淡出。
让云夕再不会对她下手。
从而把所有的危险全转到他自己身上。
即便是没有怜心,她都要想办法解开云夕的记忆,分散云夕的注意力。
把危险从云末身上转移开一些。
而怜心,她答应过母亲,如果怜心不害人,她也不会理会怜心,让她这样活下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