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大家心知肚明。
“贱民就是贱民,没有了信仰,现在就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狗脸绿帽瞧见段稳一脸戏谑的表情,狗嘴都快要给气歪了,他们圣教何许人也,岂容区区卑贱的蚁民嘲笑。
“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乖把手中的香囊献上给神子,不然——”
“不然如何?”段稳抢断了绿帽狗脸的话,很傻很天真的贱笑着反问道。
“死——无——全——尸!!”
死亡的威胁从牙缝中蹦出,狗脸绿帽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声音越来越冷。
现在圣教的人都这般猖狂无礼,目中无人了么?这里可是夏龙国的地盘,段稳不由眉头一皱。
“苟史,收起你的暴脾气,切莫动怒吓坏了小兄弟,我们圣教主张仁爱世人,你这样做是将我教教义置于何地,又把神子置于何地。”
肾亏绿帽伸手拉住正要朝段稳扑过去的狗脸绿帽的手,面带虚伪的假笑,惺惺作态的做起了和事老。
“小兄弟,我看你们两人之间肯定存在什么误会,在下朴娼,这位是我的兄弟,迟苟史,我们二人乃是圣教中人。”
“晓得晓得,不过这与我何干?”
段稳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故意把目光停到二人头顶的绿帽上,我还没瞎呢!
你那么着急的把圣教搬了出来,这算是警告么?!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段稳冷眼一扫,他可没什么心思继续跟他们二人纠缠下去,转身便欲阔步离开。
“小兄弟请留步。”
朴娼继续扮演的老好人的角色,和声挽留道。
段稳闻言,没有回话,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疑惑不解看着朴娼。
“咳咳,小兄弟不知可否割爱把香囊献给圣教,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面对段稳的无礼,朴娼饥黄的脸上涌出几缕愤怒的赤红,但很快又压抑了下去,若有其事的清咳两声,用蛊惑愚人的惯技套路道。
“功德无量?”段稳面带讥讽玩味一笑,温澈的目光打在朴娼的脸上,有火辣辣的灼烧感。
“别整天耍那些骗鬼眛愚的花招,你们圣教骨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倒不如老老实实拿出点实在的东西,我们交换各取所需。”
“贱民,不得无礼,现在只要你诚心献上香囊,神子一定会原谅你刚才的冒犯,还会特许你入教,赦免你在凡间所犯的深重的罪孽,让你投入到神无私宽厚的怀抱中。”
朴娼见段稳这副目中无人的姿态也是大为火光,他脸颊轻颤,眼中射出毒蛇的厉芒,可他城府比较深,一呼吸间,立马又恢复了正常,当朴娼欲再开口,他身旁的迟苟史却是按捺不住,率先跳了出来。
“去尼玛的,滚!”
段稳整一个人瞬间冷了下来,满嘴仁义道德,说得冠冕堂皇,结果全是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废话,段稳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你以为他们不想一刀子把段稳给宰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们怕段稳会惊动了其他四国之人,这才出此下策,利诱和胁迫。
段稳故意把声音放大,甚至有咆哮的意味,惊动了不少的人,原本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人围观,现在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朴娼的如意算盘被段稳一声怒吼给摔了个粉碎,恼羞成怒,见事不可为,与身旁的迟苟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如鬼魅般朝段稳欺身而上。
“你不信教,又不肯去死,像你这种没有信仰的废物,活在世上也是一个累赘,既然生活如此艰难,你们这种废物就应该卸掉手脚,做成人彘,与牛牤同槽。”
朴娼脸容扭曲,头骨似乎要冲破干瘪的皮囊透体而出,右手袖袍蠕动,而即银芒爆闪,一柄锋利的钩形匕首冒着刺骨的寒气冷森森卧现掌中。
“去死吧,废物!”
朴娼,迟苟史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截杀段稳,两人残身尽褪,唯有地上的影子在不断拉长,割喉的匕芒拖成两条骇人的雪线,一如匕首冷酷曲折的形状阴毒的蛇勾在段稳脆弱的咽喉之上。
“唉,可悲,可叹。”
段稳闻见耳边风声萧萧,双眸炫晃,匕星灼灼,悠然嗟叹一声。
“死到临头,是该可悲,是该可叹的,不过你还是下地狱跟阎罗王说去吧,桀桀桀。”
朴娼,迟苟史二人冷笑连连,手中的匕刃越加疾狠。
“良言是,难劝那,该死的鬼呢!”
段稳脸上泼开了一个悲伤的笑靥,身体不退反进,大步踏前,一身书生白袍沉沦在苍茫血海之中,漂染弥天杀意,无风自荡。
他已经给过了朴娼和迟苟史一个活命的机会了,先前之所以会大声叫唤,并不是因为惧怕二人,而是想让朴娼和迟苟史知难而退,不想——。
“死来吧,废物!”
朴娼,迟苟史二人见段稳死到临头了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根本一点也不把他们放眼里,被一个贱民轻视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心中愤恨难填,声线如同一只从高楼落下的软柿逐渐失智。
宗教给了那些同病相怜的精神衰弱者抱团取暖的虚妄,同时又给他们加上了一副愤世排异的枷锁。
一步落地,段稳周身升腾起惨淡的诡异黑气,漆黑的瞳眸里隐约映照出一处飘葬漫天尸山骨海的可怖暗狱,两道零星栖停着鬼鸦的铁索从双眸中飞射而出,白皙纤瘦的右手上,一柄朴实无华的二尺断剑逐渐凝现。<